竇雅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在故意秀恩愛？”
竇雅原本沒覺察出有什麼問題，她一直沉浸在今天所見的盛世顏值中還沒回過神來，完全沒留腦子去思考其他問題。
經竇掣這麼一說，竇雅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同處一室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裡，季遠道對他們態度挺好，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實則他們是被全方位碾壓的那個啊！從他一出現，他就已經徹底地佔領了高地，讓人無法對他生出什麼懷疑心來，更不會去思考他做的每一件事。
在這段時間裡，她滿心都只想著叫杭左抓住這個男人，好好珍惜！因為覺得他無論是外在還是表現出來的氣質以及內在，都讓人覺得他無可挑剔！這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完全被季遠道壓制住了，壓根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來！
現在想想，最奇怪的，不就是突然叫杭左幫他整理袖釦嗎？像是故意在他們姐弟面前使喚杭左，秀一下以宣示他的主權？所以啊！季遠道是用一隻袖釦秒殺了在場所有人！
“你還挺敏銳的，”竇雅覺得自己的腦子又長了回來，不由心驚，想了想又把矛頭對準竇掣，“現在你知道自己嫩著了吧，人家那才叫深沉！明天趕緊滾回學校上你的課吧！”
竇掣：“……”
竇雅跟著想了一個新問題：如果杭左拒絕了他，那麼……
……
車廂內的氣氛有點壓抑，像是有什麼即將破出冰面，卻又隱而不發。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後排，中間還隔了一個很大的空位置。
車子剛剛滑出去，季遠道便解了領帶，最後扯了一把，將領帶隨意地扔在兩人中間的空位上。
接著，他開始解襯衫釦子。
一粒。
兩粒。
……
杭左不由有點緊張，這是幾個意思啊？剛才要重新戴袖釦，這會兒不會要脫了衣服、讓她幫他穿吧？
這前面還坐著個大活人司機呢！影響多不好啊！
過了一會兒，杭左鬆了口氣。
季遠道只解了兩粒釦子，大概是覺得車廂有點熱才會解釦子！
杭左偷偷瞄了瞄他。他解開兩粒襯衫釦子後，就隨便地拉了一下，襯衫沒整好，露出了鎖骨，有點性感，也有點不羈。不過，他平靜得過頭了，到現在都還沒主動和她對視，明明有那麼多問題，他到現在也沒問任何問題，越發讓人感動不安。
季遠道敏銳得緊，發現被偷看，馬上側頭，一雙銳利冰冷的墨瞳讓人如墜冰窟。但他什麼都沒說，轉過頭去窗戶外面。
杭左覺得他是隱有怒氣，卻隱而不發，不知不覺中又看了他好幾眼。
季遠道明明一直看著窗外，背後卻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冰涼涼地說：“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