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首發
杭左驚呆了, 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不就是繫結一輩子？還是她聽漏了什麼關鍵的話？
這一點都不像季遠道說出來的話！
這更像一句氣話，更像她和竇雅打鬧時不經思考說出來的幼稚話, 也像……一句承諾或是變|態的表白。
可是，就算季遠道對她有點好感, 也不至於說得這麼絕對啊；依他們這隨時會崩的岌岌可危的關系，哪裡用得著一輩子？再堅持一個月都難！
半晌, 杭左才磕磕巴巴地問：“……什麼意思？”
季遠道背對著光亮, 視線沉沉地落在她臉上，一瞬不瞬，眸光深沉又暗黑。
“你覺得我會是什麼意思？”
他的幾根手指頭無意識地連續點了一下桌面, 節奏快而無規則，快得好像只敲了一下而已, 但敲擊的聲音在安靜的雪後早晨清晰可聞。他馬上收回了手, 若無其事地垂在身側。他想再點一下什麼, 卻忍住了。
季遠道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被她追著問的那一瞬間，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除非他死了, 不然想離婚？他拒絕！
杭左張了張嘴, 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讓她沒法繼續說下去。
她來之前想了一堆應當離婚的理由, 這個不行就那個, 總有一個季遠道無法拒絕的理由。可是季遠道沒給她機會繼續說下去，他根本不會揪著那些細節慢慢問, 他直接拒絕，用這麼強勢且霸道的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這句話有那麼一點令人心跳加快, 但她討厭虛情假意，太絕對了。
絕對，意味著虛假。
杭左壓下心頭驚訝和驚慌，故意笑了一下，勾起的嘴角弧度卻沒那麼高，看起來近乎是冷笑，像是一種自嘲又像是一種反諷：
“季先生總不至於喜歡我喜歡到不可自拔吧？”
杭左緊張地說出這句話，但對這句神來之筆非常滿意。
愛情裡所有的提前承諾都是甜言蜜語裹的糖衣炮彈，信它一分都嫌多。
說得好像非她不可，但行為上可沒有，他對她可是一直很疏離的，從來沒有什麼越界行為。
竇雅說得對：如果一個男人對你客氣又禮貌，那值得考慮；如果他一直這麼對你，那最好直接放棄，換一個男人會更香。
她現在看季遠道，越來越覺得早棄早好！
畢竟現在他就這麼難搞，離個婚都這麼難！
以後還得了啊？！
……
一時間氣氛沉寂下來，冬日雪後，安靜極了。
他們一個站在窗戶邊，一個站在門口，兩兩相對而站。
季遠道果然未正面回答，在沉默的氣氛中，問了一個新的問題：“什麼時候想的離的？從遮蔽我朋友圈開始，還是從動了你的101nove.k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