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動作停下來，撫上那條以前從未見過的疤痕，眼裡滿是心疼，“怎麼弄的？”
“已經好了。”宋時禮嗓音放軟，帶著哄人的意味，低頭重新吻上她的紅唇。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坐在浴缸裡，表面全是白色蓬鬆的泡泡，姜祁手捧起泡泡，看著宋時禮，向他吹去，輕飄飄的泡泡便隨著受力，奔赴他而去。
宋時禮抓住飄蕩無依的泡泡，握在手心裡，聽她問起：“你怎麼來了啊？之前都一直是一個小同學。”
宋時禮被她的稱呼逗笑，姜祁對身邊人的態度總有種她大大家很多的感覺，“我還沒問你呢，你什麼時候跟軍隊簽約的？”
姜祁嘴角輕揚：“你畢業那天，我不是被周敬叫去見領導了嘛，領導就是跟我說了這個，以後想讓我在軍區任教，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我學會開飛機了嘛，軍隊可能覺得我還挺有潛質？”
“我還沒等到西雍大學或者是我母校再或者是淮信大學的聘用邀請呢，軍校倒是挺急的，也沒等我把書讀完。”
社會學心理學等一些專業也是軍校課程的必修課，好資源向來是要搶的。只是選擇軍校會很辛苦，比起其他高校的自由度來講，軍校嚴苛許多，尤其是姜祁還是留學生，回來後估計考核期都會長出很多。
宋時禮眼底翻湧著深意，直直地看著她，水下的手似是不經意地握住她的腳踝，輕輕摩挲著，“他們都說你會留在懿國。”
“兩年前可能一半一半吧，這中間就開始倒戈了，一年前我剛接到軍校邀請的時候，也是一半一半吧，甚至不想去的比例還更多一些，考慮了半年呢，現在的想法嘛，就是西雍或者淮信。”
“嗯？”宋時禮不怎麼開口，給人一種注意力不在這上面的感覺，姜祁掙脫掉他握著的腳，抬起來，圓潤的腳趾露出水面，朝他踢過去，宋時禮眼疾手快地再次握住，繼續開口：“為什麼？”
姜祁沒急著回答，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自己在心裡盤算著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看了半天未果，把問題拋還給他：“你覺得呢？”
“你是不是變得更有人情味一些了？”宋時禮看著很平常，眼裡卻似乎隱隱含笑，帶著些包容的感覺，姜祁覺得他作為弟弟，這個眼神還挺奇妙的。
“bingo！”姜祁打了個響指：“這個變化是你帶給我的。”
如果說遇見宋時禮之前的姜祁永遠理智有條理，永遠選擇效益最大化到顯得有些與世俗格格不入，總是在趕路，現在則是趕路的同時，也願意兼顧路上的風景了。
“還有你無數次回頭發現的你的爸爸媽媽一直在身後。”
一點兒也沒錯，聽她這麼說，姜祁毫不意外，收到宋時禮臨走前寫的信，他就知道她的小宋能文能武，感情很細膩的。
姜祁湊過去抱住他，“好喜歡你。”
宋時禮手撫上她的脊背，一點一點收緊手臂的力度。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最遲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誒，感覺不見著你都還好，見著你了就捨不得。”姜祁唉聲嘆氣的，宋時禮彎唇，一偏頭嘴唇就能碰到她的耳朵，他無意識地蹭著，喃喃道：“你等等我。”
“等等我。”
晚上誰也沒捨得睡覺，就只是抱著對方，低聲聊著天，直到天有一點矇矇亮，姜祁起身做早飯，宋時禮給她打下手，兩人黏黏糊糊的，導致做飯程序十分慢，直到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室粘稠。
宋時禮被姜祁趕去開門，那邊半會兒沒響應，姜祁湊過去看，看見門裡門外各站著兩個男人，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說話，誰也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