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遠離開後,歐陽利和宋貝從準備室走了出來,長舒了一口氣。
“看傅靖遠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還以為要跟你吵一架呢。”宋貝瞅了眼他幹癟的唇色,他給傅映洲病床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溫度略燙的白開水,“你喝點水。”
“國外進修的那幾位聖水醫師,通知即刻回國。”傅映洲與歐陽利吩咐著,“分兩批航班,能多快就多快。”
歐陽利點頭答應:“知道了,我馬上通知下去。”
“宋貝,你和何俞去虹生莊園交涉換出季洛鏡的條件。不管是什麼樣的條件——”傅映洲沉思了片刻,好像在想大長老和洛許生會開出怎麼樣的條件,“記住,要盡快。那個洛許生,不是什麼好人。我怕鏡子撐不到那時候……”
提到季洛鏡,他的聲色便涼了下來。比起自己的傷,他更牽掛的還是現在不知所蹤的季洛鏡,以及最後的那句“我愛你”。
宋貝點頭:“好,我去辦。”
“手機給我,我交代給童助理一些事情。”
﹉﹉﹉
季洛鏡被攔在鐵門內。
她只覺其中所謂大長老以及洛許生其中一個,一定具有讀心的能力。不然,她這幾日沒有任何逃生的苗頭,卻會在實施後立刻被鎮壓。
她對聲音愈發得敏感,透過從遠至近水管中流淌的水流流向,依稀辨別出這地下應該是有些岔路的。她的眼前只是霧濛濛一片,但強烈的光線還是能夠感知到。只要能夠透過岔路避開,那她就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血族隱於人類社會之下,季洛鏡只要出了虹生莊園,大長老和洛許生就拿她沒辦法。
但這一切,都在此間被打破了。
如同泥牛入海般,她與這些身具異術的人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洛許生對自己的異術有所保留,並不是所謂的沉眠,而是生物控制。
季洛鏡身上的面板表層崩裂了一大半,她咬著牙縮在角落中許久未說話。
大長老活了這麼久,大概也沒有見到如此的硬骨頭。
正當洛許生準備施加下一層異術時,卻被大長老揮手阻止了。“莊園外有人來。”
“應該是傅映洲那邊的人。”
“走吧。”洛許生只是瞥了一眼角落裡,懷抱著雙膝的季洛鏡。她跟身邊的護士交代說:“加大營養劑的用量,別讓她死了。”,便直當著離開了。
宋貝和何俞在莊園外等候許久,見本在遠方的烏雲飄了近來,大門才終於開啟,身邊的侍者垂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俞瞥了眼宋貝的面色,然後被宋貝牽著胳膊一起進去了。
虹生莊園的面積頗大,需要他們乘坐專門的擺渡車才可到專門的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