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幾周見不到季瑾年,卻依然有很多能寫的部分。
發訊息是很日常的,似乎她們本就該日日聊天。
季瑾年惦記唐玥每天有沒有按時吃一日三餐,唐玥也乖覺拍了照發給她看。
早餐雷打不動是小區門口那家的豆漿和兩只梅幹菜肉包,午飯是第一位學生住處附近的小餐館,牆上蓋澆飯的種類夠她吃上整個寒假不重樣。
晚上七點多回家,給季瑾年報完平安,定時外送的蔬菜肉類也到了。
都是處理好的食材,開火簡單燒個一菜一湯也輕松。期間將手機擺在窗臺的支架上,和季瑾年影片聊一會。
視訊通話也是每天都有的。
剛開始幾天,憑著想看一看歲歲的理由,唐玥光明正大給季瑾年打去影片。
隔著螢幕逗了幾句小家夥,到底不在跟前,歲歲又不能回話。至多被季瑾年抱在懷裡,伸著爪子扒拉幾下螢幕。
唐玥一下子看見一人一貓,哪怕只十幾分鐘,也笑得心滿意足。
接連三五天這樣影片著,季瑾年猜測小姑娘是不是一個人獨住孤單。於是每晚到了差不多的時候,主動發起視訊通話,卻半句不提,只將歲歲捧到鏡頭前。
小家夥比她會討唐玥開心,聲音細軟軟地叫著,小姑娘暫時擱下鍋鏟都要湊過來逗一句。
一雙漂亮杏眼笑彎了,同樣軟著聲音叫歲歲的名字,問它乖不乖,問它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又長大了些。
來來回回盡是諸如此類的問題,小貓在懷裡喵來喵去地回應。季瑾年唇角噙著笑,卻不覺得重複繁膩,一句句替歲歲回答。
女人靠在客廳沙發上,燈帶映照的暖光柔和。
前置攝像頭無意中偏挪一下,唐玥才看到她身後背景牆的掛畫換了新的。
是三幅一組的風景油畫。
靠中間的那幅因為角度原因被遮擋了大半,她卻一眼認出來是之前在嶽麓山上寫生時,季瑾年沒畫完的那幅亭景。
左右兩邊是綿延補充,楓林、石徑小道,還有她看不太清楚的一群飛鳥。
唐玥剛洗完手,順勢湊近仔細端詳,“姐姐,你什麼時候去畫的另外兩張?都沒叫我一起。”
她壓了壓眉眼,做出委屈的模樣:“之前說好要一起再去山上寫生的,怎麼都不帶我。”
這幾天降溫,唐玥來迴路上吹得有些著涼,從早上起來嗓子就不太舒服。等做了六個小時的家教回來,說話的聲音不由放輕很多,怕嗓子受不住。
話到尾音,更是拖長了,一副稚氣撒嬌的語氣。
聲音又輕又軟,季瑾年開了擴音,從揚聲器裡出來並不失真,和平時一樣好聽。
她含著笑,指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一邊解釋:“那時候你在忙期末,我看沒什麼學生上山,就找了個週中去拍了幾張照,回來畫的。”
唐玥收到訊息提示,點開來看,是季瑾年發來的相簿截圖,佐證自己這話不是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