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在花店訂了蝴蝶洋牡丹和藍星花,餐桌旁的那隻手繪青花四方罐歸她來插。
手把手被季瑾年教著修枝,胸與背互相挨著,幾番耳熱,如今唐玥卻也能面不改色地學。
又過了個落雨的週末。
週三,清晨薄霧。
有一門專業課老師去外出參會,臨時將課調到週五,下午又是公休。
唐玥一看課表,恰好她們都有一天多的空閑。
昨天一下晚課,季瑾年便開車到了鄰市,載著唐玥一起。
前幾天,兩人在短影片上刷到鄰市山上的桃花盡染,據說那山上寺廟同樣靈驗,不約而同動了去逛一逛的念頭。
她們來得很湊巧。
工作日的清晨人少,天氣也晴朗。
車停在山腳。才不過早上六點多,劃作停車場的空地上只有寥寥幾輛車。
季瑾年推開車門,攜著薄霧的晨風迎面拂過,吹得有些涼,睏意被卷得一幹二淨。
昨晚兩人睡的是同一間房。
標準間,兩張床之間隔得很寬,將近一米的距離。
定了早上五點半的鬧鐘,洗漱後早早熄燈互相道了晚安,眼前只剩朦朧到幾乎不可見的光線。
季瑾年卻沒什麼睡意。
她平時不認床。房間大得空蕩,身旁另一道呼吸也很輕,卻閉著眼思緒清明。
自從本科畢業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和別人睡在同一間房裡,實在是不太習慣。
怕吵到唐玥,季瑾年忍著沒輾轉反側。
直到半邊胳膊壓得有些發麻,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夜無夢,醒得也同樣很早。
這會兒見唐玥興致勃勃地跳下車,一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模樣。
季瑾年不由也彎起眼,牽著她的手,“我們走吧。”
話音才落,感覺小姑娘指尖溫度偏涼,又仔細打量起唐玥今天的打扮。
湖藍色長裙輕軟,細白的手臂裸露在晨風裡。
來之前看過天氣預報,今天白天的氣溫不算低。她們預計待到中午或者半下午,這樣穿著在陽光下是很舒服的,不會太冷,也不會熱。
只是早上才十多度,山間又處處林葉遮蔽。
想起唐玥的感冒前不久才好全了,季瑾年重新回到車上,取了件米白色披肩。
“山上涼,要不要穿這個?免得又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