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不該期待什麼。
本就是先推開的一方,又何必把不該有的期待強加在唐玥身上,這不對的。
季瑾年更拿不準,如今的唐玥還願不願意和她私下裡有什麼聯系。到底還是收到了,趕在國內即將零點的最後一秒。
沒收到時惦記,收到後卻更不知所措。
唐玥甚至不願意叫她姐姐了。
滿了三十歲的年紀,季瑾年卻也擔心拿捏不好回複的分寸,只能對著一方螢幕自斟自飲。
天色從昏黃轉成黯淡。
客廳裡沒開燈,也沒有別的動靜。唯獨低柔的音樂流淌,以及每隔一會兒酒瓶微傾,液體倒進杯中的清脆聲響。
一杯接一杯,直到夜深,茶幾上不知不覺空了兩瓶。
季瑾年支著下頜,神色依然清明。
<101nove.市已經接近中午。指尖觸及冰涼的螢幕,將酒意氳出的燙熱融散了些。
躺在聊天框好幾個小時的文字終於發出去。
刪刪減減,只剩簡短一行:
「謝謝。」
對stea的指導定在每週二和週六的下午。
上過第一節課,季瑾年察覺她的天賦確實很不錯,教起來更細致。
正是學什麼都最適合發展的年紀,季瑾年只教她基礎筆觸和技法,如何構圖,如何選色,統統留給小孩自己去琢磨。
就連領著stea一起賞析名家,她也會特意加一句這些只是個人見解,引導小孩抒發自己的看法。
“季,你是個很棒的老師。”
陪她們一起去美術館時,ucia旁聽了一小段,真情實意地對她比著大拇指。
季瑾年眉眼微斂,揉了揉stea的腦袋。
她輕搖了搖頭,“謝謝,受之有愧。”
她…不是個好老師。
一晃半個多月,又到了週二。距離和stea約定好的時間還剩半個鐘頭,季瑾年想了想,給季瑛打去影片。
季瑛昨天剛回國,唐玥去機場接的人。
看見阿婆發在群裡的合照,應該是原相機拍的,小姑娘的下巴尖了許多,好在神色不算憔悴。
國內已經是晚上七點,按季瑛的作息,差不多該是吃晚飯的時候。
“阿婆,時差倒得怎麼樣,有沒有不適應的?”
季瑾年彎著眼問她。
季瑛那邊的背景晃了一下,是在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