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有人喊住了他。
宿純然就在他的身旁:“坐我這裡吧。”
麥望安及時轉身,眼拙的他光顧著巡視後面的位置,壓根沒注意到獨自一人的宿純然。
他放下書包,一屁股坐在新朋友的身邊。
“我都沒看見你坐在這裡,我還以為你約了其他朋友一起呢。”麥望安與他搭話道。
宿純然笑笑:“我這個人朋友不多的。”
“怎麼會?”麥望安不相信,照理老說這種性格的人的人緣必定相當好,“雖然和你相處不久,但我覺得你人性格挺好的啊。難道是他們都害怕你武力太高了,怕你揍他們嗎?”
他能說出這話,多少受路將寧的影響。
這可真是冤枉好人,由他的話宿純然自然想到了上幾天發生的事情。宿純然拿食指比出噤聲的手勢,對他幾不可見地搖搖頭:“他們不知道我會打架,那天被你看見純屬偶然。”
他的意思麥望安明白,以後不要再提。
不過宿純然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麥望安見他前傾鞠腰,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彎下去。
他說:“我也不是不由分說見人就打。”
這話說得有意思,麥望安笑道:“這是肯定的啊,大多數人在幹一件事情之前都得有理由吧?要是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見人就打。”
“你也會打架嗎?”
麥望安一愣,不知這樣的話題為何會突兀地引到自己的身上,他結巴道:“不太會。”
這三個字給笨手笨腳的他的能力拔高一個度,實話實說,他何止是不太會,就是不會。
在打架鬥毆這一方面,他從不在行,沒有任何經驗的他只有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使用蠻力反抗,在上一世,他就是被受欺負的份兒。
他知道打架這東西就是要決一勝負,想要爭輸贏,那就得需要技巧,而不是拼一死戰。
“那你那天的氣勢可是讓人不容小覷。”
麥望安自覺羞愧:“主要還是看不慣。”
宿純然沒再調侃他,車內漸趨安靜。
一個大巴內跟隨兩位教師,生物老師站在司機身旁,他的身邊就是班主任。班主任站在車子前方中央,正容亢色地與學生講解事宜。
隨後,車子啟動,陌生的景色從窗外忽閃而過,同學們興致盎然,尤其是女孩子,紛紛提高聲音,個個滿面春光得與同伴暢聊天地。
宿純然也扭著頭向外面,麥望安便沒有打擾他。他環視半周,最後回頭看向路將寧。
那家夥還在睡覺,一條腿改變了位置,改搭上了左腿。隨著車子的輕微顛簸,他沒有再後仰著頭,斷了脖子似的垂著腦袋上下點頭。
麥望安都擔心他會在剎車時摔個狗啃泥。
他剛這樣想,司機也便這樣做,在一個公路拐口處,車子猛然剎住,連麥望安這樣坐得老老實實的學生都因慣性而向前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