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一隻很聰明的貓。”路將寧把垃圾袋揣進舊校服,掉頭準備折回,路過麥望安身邊時,說,“你今天表現得挺勇敢的。”
路將寧長這樣大,應該不吝嗇說一句誇獎的話,但是他對麥望安說的這一句話,卻是麥望安從認識他到現在聽過的第一句發自於他內心而流露真情實意的褒獎的話,這讓麥望安從一開始的愣頭愣腦到喜不自勝,嘴角都要咧到耳後。
他抑住自己的喜悅,雀躍地走在路將寧的身邊,這種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另一個自己,突然在這一天大方地給予誇獎,讓他神遊海外的精神氣全都集中到自己與路將寧身上。
得到自己的認可,這種欣喜之情壓根無法描述,只有真正體驗過才懂得這種感覺。
不過路將寧接下來的一句話,澆滅了他燃燒著的小火苗:“不過勸你遠離那個家夥。”
麥望安彎著的嘴角一平:“哪個家夥?”
“把別人打得屁滾尿流的那一個。”
“宿純然?”麥望安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路將寧淡淡道:“看來是已經認識了。”
“我是已經認識他了,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啊。”麥望安強力反駁道,“不是他去滋事尋釁的,是那兩個人先對他動手,所以他才和他們打了一架。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
路將寧冷漠地瞥向他:“還維護上了?”
“沒有維護,我只是跟你說明事實!”
“哦,”路將寧擺出一臉不願意傾聽的鬆弛感,“隨便你,等哪天別被他打了就行。”
麥望安囧著臉:“您別詛咒我行嗎?”
“沒詛咒你,我也只是在陳述事實。明明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打人可是往死裡打。”
路將寧上樓梯的速度很快,跟他費力氣辯解後的麥望安有點兒吃力,二話不說就拽著他的校服,提醒他:“你怕被打就少議論他。”
“我為什麼要怕?”還剩一組臺階,路將寧及時收斂住邁向前的腳步,臉上充斥著濃濃不屑,“我和他打一架指不定誰趴下哭呢。”
這麼厲害?麥望安不信,只當他是吹牛。
但表面上還得應付:“那就不用擔心。”
“我是擔心,到時候你這蠢貨被他給三兩拳打哭。”丟下這一句,路將寧甩開麥望安因發呆而松勁兒的左手,頭也不轉地奔上樓梯。
下午四點二十準時放學,麥望安把新分發的校服裝入書包,等待著記作業的沈從意。
宿純然從身邊經過時與他打了一聲招呼,麥望安先是微微怔愣,以極快的速度瞥向門口路將寧的空位,然後才拾起笑容,與宿純然親切地揮手,說了聲:“明天見。”
沈從意抬頭,宿純然也對他擺了擺手。
沈從意微笑著點點頭。
見人走出教室,他看向麥望安:“他是男生吧,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我都不知道。”
“認識不久,就是在今天下午,有緣分就認識了。”麥望安心中還想著看看路將寧是否還在集體教室後,沈從意卻遲遲不肯再動手下筆,他著急替他合上本子,“作業我全部都記下了,你來我阿嫲家寫吧,我們先回家了。”
“啊,我還以為你沒有寫呢!”沈從意嘟嘟噥噥,“我都沒看見你在本子上記作業。”
麥望安隨和中稍帶自豪:“從小我就沒有這習慣,一般不太複雜的我都記在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