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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麥望安抱著書包正在樓下發呆。
昨晚的狀況實在激烈,以至於昏了頭的他早把書包裡還藏著一個漢堡包的事情給拋至雲霄之外,今日拉開書包,將要往裡面隱藏肉火燒的時候,看見它,突然想起來了。
更加糟糕的是,由於昨晚的跌倒,所以背在身後的書包墊了底,連同漢堡包一起。
涼透的漢堡包成大餅了。真涼透了。
“怎麼了?”剛出宿舍門的路將寧轉眼就見麥望安門神似的,抱著書包一動不動。
麥望安在聽見聲音後猛然回神,抬起手抓住路將寧的胳膊就往人稀少的地方沖,等拐入一條無人的長廊後,才剎住匆匆腳步。
他扯開書包,肉火燒的濃香氣味撲面而來,但要是仔細聞的話還能嗅到其他味兒。
路將寧向內看了眼:“……漢堡嗎?”
“是死去的漢堡。”麥望安忍俊不禁。
書包內,那個裝在袋子裡,如同被車輪碾壓過的扁平漢堡實在是讓人慘不忍睹。菜類與肉類倒還好,完整地夾在胚內,唯一難以過眼的就是醬汁四濺,將書包暈上汙漬。
路將寧理解他的幽默,但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昨晚上沒吃飯嗎?”
“吃了啊,”麥望安沒過腦子,等發現問題後急忙為自己補救,不過再如何縫補聽起來都是實話實說,“你不來找我,我以為你不去吃飯了,所以我就讓我同桌給順路捎回來一個學校的漢堡,我的前腳剛到,你的東西後腳就被楊延年送來了。我想著他們說這樣的漢堡涼了之後要更好吃些,所以最後漢堡我沒有吃,只喝了奶,吃了糖葫蘆。”
路將寧:“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吃呢。”
“這個沒有,除了一些實在難以下嚥的東西外,我這個人還是不太挑食的。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給我買牛奶啊?”麥望安討價還價,笑嘻嘻地說,“我更喜歡喝酸奶。”
“好啊,有指定的牌子嗎?”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麥望安幾乎是脫口而出:“紫鳶的,最好買綠盒的,就是那個小青提芝士口味的,我喝這個長大的。”
相比原味的酸奶而言,比如安慕希以及君樂寶之類,麥望安更喜歡有口味的酸奶。
紫鳶是本地貨,附近的小賣鋪經常出現它的身影,於是阿嫲便經常給他往家裡帶。
麥望安是喝這個長大的,一點兒不假。
“喝紫鳶,噩夢不入眠。”小時候的他總做夢,阿嫲便總會對他說這句安慰的話。
路將寧:“我更喜歡冰淇淋口味的。”
“那你以後就買兩個口味的,”麥望安把書包背在胸前,緊緊地湊著路將寧,“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啊,但也別委屈了我。”
“我發現你真的比之前變了很多,越來越不要臉了。”路將寧勾著笑,佯裝嫌棄地閃開,又用若隱若現的玩笑口吻說道,“把你的漢堡吃掉。”
麥望安低頭,複看一眼書包裡面那糟糕的漢堡包,對路將寧提出的這個要求給予婉拒:“那我今早上就不跟你去吃食堂了。”
路將寧沒回答,哼笑一聲後繼續前行。
“喂,所以這個漢堡該怎麼解決……”
解除了昨日的誤會,麥望安這一上午過得是順風又順水。他為了避嫌,沒有刻意三番五次地去找路將寧,即便是心癢難耐,他也會利用其他事情來消遣,比如說沈從意。
和路將寧談戀愛是沒錯,但戀愛不是人生的全部,友情與親情也佔有很大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