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見物如見人,他吃不下,可隨著時間的沖刷以及觀唸的變化,他決定嘗試。
“她知道無常跟著我們來學校,還特意為它也準備了貓條呢。”麥望安輕輕道,隨後一轉,“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無常了。”
路將寧那邊沉默一會兒:“我也是。”
麥望安警覺地看去:“……你也是?”
“已經……”路將寧沉吟著,搭在麥望安肩膀上的手掰著算了算,“五天了吧。”
話音悄落,躺在床上的兩人面面相覷。
——
無常似乎失蹤了。
這是一個格外值得關注的問題。
路將寧能否與他回去,關鍵便在於無常。而如今,無常的消失讓麥望安焦急如焚,如同不能接受阿嫲的離世,他也不能接受與路將寧相隔兩界:他在那邊,路將寧留在這裡。
唯一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在麥望安印象中就只有楊延年。
可當次日他找到在教室裡與同桌打鬧的楊延年時,對方表現得尤為詫異,竟然是絲毫沒有意識到無常與路將寧分離多日,並且在意識中早已模糊了多日。
她沒有關注也正常。這幾日是麥望安的低落時期,路將寧陪伴著麥望安,自然也就少時間挪給無常,而無常作為一隻野貓,校園內遍佈它密集的腳印,楊延年既然幻化為人性,便有自己的事情可做,所以分不出太多的時間來時刻注意無常,這才釀成大禍。
然而更糟糕的還不止這點,讓楊延年疑惑不解的是,她與無常的共感竟漆黑一片。
麥望安心中咯噔一響:“無常它……”
“不,”楊延年迅速否認這一點,“若是無常丟了命的話我會感受到,可我最近沒有任何不適感,說明它只是陷入了困境。”
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兩種,除去共感物無生命跡象外,便是有人故意切斷兩者聯系。
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有兩種人,除去同類便是驅魘師。
但顯然,楊延年已經明確地鎖定目標,因為若是驅魘師所為,他們只會使用暴力手段,無常大機率早已死亡,且作為魘鬼的她也必然會被找到,她也就不會平安無事地度過這幾天。所以排除驅魘師,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同樣處在學校裡的魘鬼。
——霸佔宿純然身體的雙生子弟弟。
麥望安當即轉身表態:“我去找他!”
“等等!”楊延年拽住他的校服,強硬地把他拉了回來,“你不要魯莽!他這麼做的目的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切斷我與無常的聯絡好引誘你去,多麼顯而易見!萬一你不幸受到傷害,不僅是你回不去,運氣不好的話我與路將寧都會消散,三思而後行吧!”
路將寧也站在楊延年那邊,勸慰麥望安不要意氣用事,他拉住麥望安的手,蹙起的眉目上承載著千斤重的哀愁:“他這或許是徹底與我們撕破臉皮了,你這樣去找他,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說不定還會受傷。先聽恙的吧,麥望安,我們都先穩一穩心態。”
麥望安聽著他的話,不禁捏緊手,牢牢地攥住對方的手:“我不想你發生意外。”
路將寧勾起的唇角上掛著憂慮以及被現實打壓的沉重:“我也不想你發生意外。”
十分鐘的課下時間致使幾人交流不了太多的話,在預備鈴打響之前,麥望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切都以楊延年的主意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