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怎麼弄傷的?”
戚栩拉下外套的拉鏈,手已經放在衣服上,轉頭和那坦蕩的眼神對視。
謝淮關心且熱情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戚栩冷漠地拒絕:“不需要。”
見對方並沒有收回眼神的意思,戚栩脫下了外套,裡面還穿了一件白色t恤。
他彎腰把外套放到椅子上,輕薄的衣料下脊椎骨微微凸起清晰可見,身形單薄,顯得衣服鬆鬆垮垮,那勁瘦的腰看著一手就能圈住。
手臂內側的軟肉有一道結疤脫落變成嫩粉色的圓形傷疤,應該是剛痊癒,順著手肘往下,小臂上還有深淺不一,已經變成淺褐色的傷痕,圓形,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和劃傷。
戚栩正在低頭擦黏膩的酒漬,驀然被抓住了手臂,不重不輕,沒有弄疼他,也讓他不可輕易掙脫。
身後的人問:“怎麼弄傷的?”
同是拽住手臂,上一世是勸架,這一世是擔心,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也可能是燈光太暗他看得不清楚。
戚栩掃了一眼手臂上最新的傷,那是高考後他被綁在柴房,晚上戚國輝喝醉酒叼著煙搖搖晃晃地進來,嘴上說著養不熟的白眼狼,真以為自己真能遠走高飛?做夢去吧,你永遠都是姓戚。
戚栩兇狠地看著他,眸光深寒刺骨,狠厲而冰冷,像只剛成年的小狼崽。
戚國輝被這一眼嚇得頓時酒醒了一半,兩年前被打斷的手臂隱隱做痛,他恨得咬咬牙將煙頭直直地按在戚栩的手臂內。
渾濁的空氣中混合著肉燒焦的味道。
灼熱的疼痛讓戚栩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他忍著痛奮力而起一頭把戚國輝撞到門框上,腦袋頓時鮮血直流。
酒徹底醒了,戚國輝驚恐地手腳並用爬出了柴房,並拿出兩把鎖重新鎖上。
戚栩掙脫了謝淮的手,不太在意地說:“煙頭燙傷。”
謝淮看著小臂上的劃痕:“這些呢。”
戚栩的耐心幾乎殆盡:“椅子腿,酒瓶,手邊的任何東西,反正酒鬼都是這樣,喝醉了就發酒瘋。”
沈家“抱錯”之事謝淮有所聽聞,家中長輩在茶餘飯後表示世間竟然有這種事,對兩個孩子來說都是無妄之災。
沈卓海在公眾面前表示兩個孩子視為己出,圈內人對他的做法表示贊許,不愧是大家族當家人的作風。
沈謝祖輩交好,在沈桌海一家還沒搬離主宅時兩家經常走動,但隨著時間遷移,家族事業蒸蒸日上,沈卓海夫妻搬走,兩家十幾年甚少走動。
對於別人的家事謝淮沒過多關注,但長輩囑咐他要多加照顧沈家孩子,至於是哪一位不置可否。
“打你的人安然無恙?”
戚栩嗤笑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屑地說:“斷手,9級傷殘。”
謝淮久久沒有說話,這些嬌貴少爺哪聽過這種事,怕不是被嚇傻了,就在戚栩準備下逐客令時,少爺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