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塔被推倒,價值不菲的香檳如山泥傾瀉般墜下,在偌大的宴會廳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瞬間燈光熠熠的宴會變成一片泥濘,沈家人所編織的美夢也就此破碎。
戚栩並不關心宴會的後續,他坐上了徐亦辰的副駕駛,敞篷車很吸睛,轟鳴聲在路上引人頻頻回頭。
“徐少,你不怕被人舉報擾民?”戚栩單手撐著腦袋,只覺得那嗡鳴聲喧囂地湧入他的腦袋。
徐亦辰對炸街這件事駕輕就熟:“不到十點不算擾民,戚少,被這麼多人看著你該不會是害羞吧。”
前世戚栩沒有參加過這種少爺炸街活動,只覺得有點裝,今日他坐了上來,怪不得這麼裝,還挺爽的。
“是啊,沒試過這麼威風,還得感謝徐少帶我玩。”戚栩笑笑。
徐亦辰掃了戚栩一眼,原本精緻的發型迎風變成鳥窩,乍一看有一種淩亂美,反正他覺得比之前的發型好看多了。
戚栩這個人就不應該被拘著,他應該是自由的,徐亦辰曾經對謝淮說過,有時候他怎麼看也看不透戚栩這個人,像蒙了一層模糊的薄紗似的。
謝淮是怎麼回答他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他只是在做自己。
從晚宴看下來,沈家人真的不把戚栩當人,只是當一個牟利的工具,明明戚栩身上流著和他們一樣的血。
“我先說一聲抱歉,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點冒犯到你,你要罵我也沒關系,但我還是想說。”
戚栩點頭:“你說。”
“沈澤予他爸他媽他哥他全家可還真不是人,你明明在養父那裡過得不好,也明知道並非抱錯,為什麼不將你的養父繩之於法,非得把你打造成18年來生活美滿,他們可真自私。”
戚栩聽完徐亦辰的話給予點評:“你撤回道歉吧,完全沒有冒犯到我。”
徐亦辰說:“怎麼說那不是你親生父母嘛,我帶爹媽的,多少有點不好。”
“回答一下你的問題?”戚栩緩緩道,“把調換說成抱錯,是因為抱錯會影響沈氏股市動蕩,親生兒子又如何,比不上偌大的家業,如果將我的生活如實說出來,那不就更影響沈家夫婦的形象?親生兒子過得不好,自己則把別人的孩子養得這麼好,他們會受到輿論責怪,上位者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做錯。”
徐亦辰猶豫著問:“那你呢?是不是覺得不公。”
不公?曾經的戚栩會覺得,試圖找回天秤的平衡點。
現在呢,他只是不想再和沈家演戲下去。
“不會,我心裡有一把稱,該怎麼去衡量我自有標準,沈家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秤盤上。”
徐亦辰慢下車速和戚栩聊天,被身後的吉普飛速超越,甚至還按了一下喇叭挑釁。
他關上敞篷,不爽地看著前面那輛車:“阿淮這是在挑釁我?很好,引起看我的鬥志。”
剛想踩油門追上去,被戚栩給阻止了:“徐少,安全第一,前面人流量聚集,你車廂還有煙花,我可不想當眾給人放煙花。”
要是出事了,後面的煙花可以把他們的車給炸出花來。
就這樣,徐亦辰的跑車始終落後於前面的吉普,有種受著窩囊氣不得不上的感覺,一直跟到露營路段才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