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聽到身後的聲音放慢了腳步,轉頭看人的第一句話先認錯:“我二十分鐘前才知道週末要去s市,不是冷戰躲著你,別多想。”
謝淮淡淡地說:“我又沒說什麼。”
戚栩聽出了謝淮語氣的不對,要是沒什麼也不會跟著他下樓,這是心裡不開心,憋著氣呢。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瞭解謝淮了,是從心底裡瞭解的那種。
戚栩學著他說話,晃著腦袋:“我又沒說什麼。”
謝淮掃了他一眼,眼裡隱忍和剋制著某些情緒。
神情和語氣其實一點都不像,他非要問:“我學得像嗎?”
謝淮扣著戚栩的手腕一聲不吭拐進了宿舍後門的小道上,把人抵在了角落。
像高中時期偷偷到小樹林談戀愛的小情侶。
戚栩毫不意外,甚至嘴裡帶著笑意任人擺布。
他抬腳踢了踢謝淮的鞋尖:“真生氣了?說說生氣什麼。”
謝淮的氣在戚栩學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消了,這會兒只是問:“去s市是因為工作?”
戚栩和他報備起工作上的事:“有個專案一直談不下來,我得去看看,順便看看能不能挖個人。”
謝淮又問:“李愷興和你一起?”
戚栩點頭:“原本定了下個星期,說是合作方下個星期有國外行程,所以這個星期飛過去見一面。”
戚栩對臨時出差習以為常,上一世他凡事親力親為,一個星期飛好幾次都很正常,助理跟著,他也不需要和誰報備。
有一次飛過國外遇到顛簸,頭上的呼吸罩都掉下來了,周圍都是驚恐的喊聲,他的助理一邊哭一邊哆嗦著寫遺書。
戚栩戴著呼吸罩閉著眼睛倚在靠背上,不說慌張是假的,他也很害怕,那種臨近死亡終點,在倒數生命感覺無法言喻。
直到身邊的助理帶著哭音問他:“戚總,你不寫點東西嗎?”
戚栩睜開眼睛第一時間不是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和筆,而是在想,我能寫給誰。
那個時候沈老爺子已經去世,他和沈楓凱內鬥到白熱化階段,連帶著他和沈家夫婦的關系都很僵,以至於他們已經大半年沒見過面。
所以到最後他都沒有在遺書上寫一個字,還好飛機成功降落最近的機場。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第二天獨自一個人飛往目的地的時候拿下專案。
“給我發一下航班號,入住的酒店。”謝淮說。
戚栩笑得輕松:“你這是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