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給人進來了,可不是單純洗澡這麼簡單,前幾天的沖擊戚栩還沒有消化完,看到那條圍巾,不,上床睡覺腦子裡都會不自覺有畫面。
他用腳抵住了門:“幹什麼?”
謝淮注意到戚栩的慌張的眼神,把手上的毛巾收起來:“想和你一起洗澡。”
“你真敢說啊。”戚栩歪頭,“你看看這個浴室能容得下我們兩個人嗎?疊羅漢是吧。”
謝淮假裝用力推門:“那我看著你洗。”
戚栩罵了一句:“滾蛋。”
要炸毛了,謝淮不逗他了:“浴巾沒拿。”
戚栩接過他遞過來的浴巾,哦了一聲,在關門之際說道:“我故意不拿,就想洗完澡喊你。”
說完立即關門,生怕謝淮闖進來。
謝淮倒也沒有打擾戚栩洗澡的時光,只不過是到了半夜的時候爬床。
戚栩根本不需要醞釀睡意,看了一晚上的複習資料,一上床幾乎秒睡。
謝淮爬床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半夢半醒眼前晃過一個人影,倏然睜大眼睛看到謝淮出現在眼前,心止不住地狂跳。
還以為見鬼了。
也沒錯,是一個欲求不滿的男鬼。
戚栩深呼吸,閉著眼睛平和地接受:“床又濕了?”
謝淮熟練地鑽進被窩,臉上的情緒隱沒在黑暗裡,雙手環住戚栩,感受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溫度,是熱,是活的,是跳動的。
他說:“做噩夢了。”
戚栩困得要死,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安慰:“別怕,現實都是和夢反著來,不會發生夢裡的事。”
戚栩睡著了,謝淮卻徹夜未眠。
一塊塊夢境碎片在腦子裡不斷閃現,他只能一遍遍地確認戚栩的心跳,再一次把手放到戚栩的心髒上,謝淮知道自己魔怔了。
夢只是夢,如戚栩說的那句話,現實會反著來。
可夢裡的一切過於真實,病床上的人插著各種儀器,還有那心髒驟然停止的聲音,在他耳邊揮之不去。
等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時,卻看到自己的手上拿著無比熟悉的沉香木手串。
那一刻謝淮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死去。
他知道病床上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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