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父母是死在你的眼前。”
顧忱的手指微微一頓,茶水泛起細微的漣漪。他垂眸,聲音冷得像冰:“他可以要。”
“可以要?”司言嗤笑一聲,“說的真好,你當年放任那場車禍發生,是因為恨他們;可現在,你對顧北手下留情,又是因為什麼?”他傾身向前,目光銳利,“顧忱,你不要忘了,顧北身上流著和你同樣的血。”
顧忱看著他,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那就換他來報複我,就當償還他父母的命。”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司言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最終笑出了聲:“顧忱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顧忱腳步不停,身後卻又傳來司言的聲音:“那許逸呢?顧北如果不動你,去動他,你怎麼辦?”
顧忱的腳步猛然頓住。
提到許逸就像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但同時他心裡很清楚,有許懷川護著,顧北奈何不了許逸,許逸也會更加安全。
片刻沉默,他開口。
“司言。”他的聲音比窗外的大雪還冷,“ag待夠了就回你的國家當你的皇子,這件事你到此為止。”
十幾歲出國交流那段時間他與司言相交,那時即使身為皇子的司言也不如顧忱高貴,但現在顧忱卻是連當初不受寵皇子的地位還要不如。
司言是在顧忱的幫助下一步步掌控國家大權,從不受寵的皇子,變成大權在握的唯一皇子。
可以說顧忱是他的軍師,也是擁有他把柄最多的人,即是盟友也是需要防備的敵人。
司言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
“顧忱。”他緩緩站起身,皇室特有的威壓在不經意間流露,“你是在威脅我?”
顧忱轉過身,面無表情:“威脅不存在,只是這不是你的底牌,不需要你插手。”
窗外飄落的雪花在玻璃上凝結成霜,室內的溫度彷彿也隨之驟降。
司言盯著顧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突然笑了。
“顧忱,你好像無論高高在上還是跌落泥潭,總是很自信。”
司言轉過身背對他,揮了揮手:“時間差不多了,去見黎崇吧,我好話說盡,你不想動顧北,那我也不會多此一舉。”
身後傳來關門聲,司言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雪,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是我。”司言的聲音完全沒有了方才的輕浮,“顧忱要去見黎崇了,他喝的茶裡你讓我加的東西我也加了,不用很久,受到刺激後他就會失控,你看準時間吧。”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多謝提醒,你的人今晚我就會放了,明天你們就能回國。”
“希望你不會食言。”司言聲音冷然:“顧北。”
顧北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司言殿下,我們各取所需罷了,以後我就是你的新盟友。”
結束通話電話後,司言凝視著杯中殘茶。若是從前的顧忱,早在第一口就能嘗出異樣。可現在...他已經遲鈍到了很嚴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