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繕不置可否。
辛植揮揮手,那些士兵才腳底抹油溜了。
李繕若有所思,冷笑了一下,問辛植:“你覺得,我會後悔?”
辛植哪敢亂送命,便道:“將軍英明,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除了以前放跑了拓跋驄。”
今次李繕抓到拓跋驄,不是第一次,幾年前就抓到過一次,一個世家子要和他爭功勞,一著不慎叫拓跋驄跑了,他又氣又悔的,直到現下方才出了口惡氣。
聽出辛植話語裡的調侃,李繕踹了他一下。
杜鳴騎馬過來,馬還沒停穩,他就從馬上翻下來,直沖到李繕面前,喘著氣稟報:“將軍!夫人和少夫人在天陽觀遇險!”
“夫人被刀刺傷,少夫人被擄走!大人請將軍速速歸去!”
李繕額角一跳。
辛植大驚,此話要不是杜鳴說的,他指定以為誰在耍人!在幷州,竟還有人敢傷了刺史夫人,搶走少夫人?
他連忙看向李繕。
李繕面上陰雲密佈,緩緩攥起拳頭,語氣卻平靜得不同往常:“其餘人原地待命,備馬,杜鳴隨我回去!”
辛植和杜鳴都不敢大喘氣,趕忙安排下去。
李繕若心裡有氣,當場發出來就過了,相反,他現在的冷靜,則是怒極必反,那團壓下去的火,攢在他心口,只待噴薄。
……
窈窈是在一陣車輪搖晃裡,恢複意識的。
她不敢睜開眼睛,先感知了下四周的環境,身下應該是稻草,車是敞著的,但她手腳都被繩子綁死了。
接著,她睜眼,將周圍環境一一對應起來,看天色,現在距離女道宮出事那會兒,應該不過小半個時辰。
道婆駕著的是驢車,驢走得沒馬快,這個點,除非用飛的,否則肯定還沒出幷州。
窈窈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
突然,驢車停下,道婆下車,拿著稻草把子掃掉路上的車轍。
她回頭看車上,窈窈早就閉上眼睛裝睡,道婆叨叨:“洛陽來的貴女就是嬌氣哈,打一下暈這麼久。”
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