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範佔先道高顓有治世之才,取下範陽月有餘,範陽百姓竟無恨太上軍的,而若要得天下,不可只知打,不知治。
李繕一直盯著這場叛亂,既然幷州能得利,他也應允了。
自然,此事不會風聲,以免太早讓幷州卷進去。
當下,範佔先回李繕:“是,將軍只需派人前去接應,高顓交上冀州、幽州邊防信報,此事便成。就是範陽盧氏是夫人外家,可要和夫人說一下?”
李繕沉默了一下,說:“不必了。”他從不耐煩世家之間的牽連。
杜鳴自薦:“將軍,卑職願前往幽州範陽。”
這事交給杜鳴,範佔先也放心,剛要附和,李繕卻道:“我親自去。”
收編叛軍是其次,趁這個機會,他想深入瞭解一下幽州、冀州如今的境況。
……
送羨春回馬廄,窈窈還意猶未盡,不過貪多嚼不爛,她眼下才克服害怕,習慣了馬背上的感覺,已經很好了。
沐浴過後,她換一身寬鬆柔軟的衣裳,耷拉著眼睫閉眼假寐,新竹一邊給她擦潤膚膏,一邊頻頻往窗外看。
她問窈窈:“夫人,侯爺今晚不回來麼?”
窈窈緩了一下,才明白新竹的意思,她笑了下,說:“我也不知。”
鄭嬤嬤提燈進屋,瞪了新竹一眼,請窈窈去睡,窈窈一進柔軟的被窩裡,便陷入黑甜夢鄉,眉間沒有半分憂慮。
看著她入睡,鄭嬤嬤將床帳放下,對新竹說:“你出來一下。”
到了屋外,鄭嬤嬤問新竹:“你是在替夫人等侯爺?”
新竹有些失落,承認:“是,今日侯爺教夫人騎馬,多麼好的機會,卻不曾想,侯爺這麼忙,晚上也不回來。”
鄭嬤嬤:“我實話說了,夫人對侯爺沒有太多期盼,有則有,無則無。”
新竹驚訝,但很快明白,自家夫人在做姑娘的時候,就很軟和心寬,從前謝府進了新鮮花樣的絲綢、簪釵,都是等謝姝挑完,窈窈才要剩下的。
李繕願意教窈窈騎馬,窈窈也喜歡學,但若因此,窈窈就心心念念,才怪呢。
新竹羞愧:“是我糊塗了,全是表姑娘來找夫人,我難免自得了些。”
這就要說迴天剛黑時,盧馨兒來找窈窈,窈窈不在,她直接打聽李繕和窈窈的行蹤。
新竹嘴嚴,不輕易透露,也不喜盧馨兒的試探,對盧馨兒說了一句:“夫人與將軍在做什麼,與表姑娘又有何幹系?”
盧馨兒回:“只怕表姐與將軍不合。”
新竹氣急,窈窈的事也是她能隨意說的?她就回了句“自是伉儷”,這也是她總盼著李繕回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