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只是理論上可行而已,一是因為臨摹難度太高,要考慮到握槍姿勢、臨摹力度、指紋大小等等因素;
“二是因為汗液不可見,誰能用透明的顏料在透明的畫布上作畫?這就好比微雕大師閉上眼睛去雕刻。”
最後,源玉子總結道:“相比於偽造指紋,第四人在場的可能性更高。”
風間拓哉不予置評。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即便手槍上的指紋是偽造的,他也沒有證據證明槍上的指紋是假的。
轎車急剎,源玉子腦袋差點撞到前座。
她詫異地抬頭,只見風間拓齋一臉凝重,說道:“抱歉,今晚你還是在學校休息吧。”
“怎麼了?”源玉子緊張道:“我、我可以幫上忙的!還請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很想抓到兇手……”
“只是臨時有事而已。”
風間拓齋隨口解釋了一句,徑直調轉車頭,將源玉子送回了學校。
“轉接104號病房看護,”他舉著車內警用座機,等聽筒傳出提示音後,命令下屬道:“把嫌犯帶回局裡。”
“啊?現在嗎?可是醫生說還要留院看護……”
“就現在,把人帶回來。”
風間拓齋結束通話電話,驅車返回警局。
一個小時後,伏見鹿被帶進審訊室。吊燈明亮,但光很冷。他打了個哈欠,又困又累,腦袋和手指都在隱隱作痛。
“竟然連基本人權都不講,屬實是高估日本刑警素質了,難怪會被國民罵做稅金小偷……”
伏見鹿剛腹誹兩句,就聽到審訊室外傳來一陣騷動。
風間拓哉決定親自審訊嫌犯,這可是三年以來頭一遭。單向玻璃外站滿了吃瓜警員,他們就像是看猴一樣觀察著伏見鹿,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不行啊,太瘦了,估計抗不了多久……”
“我賭500円,他只能撐五分鐘。”
“五分鐘也太快了吧?我押十分鐘……”
這起案子被捅到媒體,警方的輿論壓力很大,局長限令他們三日之內破案。好在風間課長當晚就抓到了嫌犯,他們剛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打算一起摸魚看會熱鬧。
風間拓哉整理好資料和證據,看了一眼表,說道:“別讓他睡覺,等到八點鐘,就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