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衛杭遠剛好年滿十五,是該到了曉事的年紀。
“你做了什麼?”衛執尹責問的聲音透露著濃濃的失望。
本來衛杭遠在他看來就資質平庸,難成大器。可就算不成大器,只要品行端正,不犯大錯,將來也是勻梁的二把手。若是衛雲禪不幸病逝,衛執尹也想過將他好好培養,日後能勉強撐起勻梁城主之位。
衛杭遠還想狡辯,在看他來,這些人都死無對證了,只要他咬死不認,衛雲禪能奈他何?
“父親,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毫不知情!大哥,你莫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丫鬟的死跟我有關?你少在這裡給我潑髒水!”
衛雲禪早就料到他不會認罪,不急不躁地開口:“說得沒錯,畢竟人已經死了,人證我確實找不出來——那咱們用物證如何?”
衛杭遠吞嚥了一口唾沫:“什……什麼物證?”
衛雲禪抬手示意了一下,有小廝走過來呈上一個物件,衛杭遠伸長脖子去看,只看了一眼,便睜大雙眼,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慌亂無措。
——那物件正是他一直佩戴的護身符。
什麼時候丟的?丟到了哪兒?
衛雲禪拎起護身符的掛繩:“前兩日,府裡死了的那個小廝——何盼,二公子應該還有印象吧?”
衛杭遠抵死不認:“胡言亂語,你難道……難道想說是我殺了他不成!”
衛雲禪搖搖頭,神色淡然:“那倒沒有,只不過何盼在生前遭受淩辱,這事二公子可認?”
此話一出,在場的莫不震驚。
連霜娘臉上都是驚訝之色——這事她可真不知情!畢竟衛杭遠向來碰的都是女孩兒,何盼一個男娃子,衛杭遠怎麼會看上對方呢!
“我為何要認!”衛杭遠破口大罵,“衛雲禪,整個衛府就你睡過男人,你他孃的莫不是在這兒賊喊捉賊吧!”
見他這般油鹽不進,還又要扯到傅錦書頭上,衛雲禪也懶得再跟他廢話:“那日何盼被分配去打掃四小姐小狗的房間,你在偏院撞見了何盼,心生歹念,尾隨著人進了四小姐給小狗安置的屋子裡。你綁住了他的手,堵住了他的嘴,因此前兩日脫衣檢查的時候才讓你躲過一劫。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晃了晃手中的護身符,繼續道:“你行事的時候把護身符弄丟在了屋子裡,那間屋子到處都是狗毛,你且看看——這護身符上黏著的是不是四小姐小狗的毛發?除此之外,還有你那日穿的衣裳上一定也有。”
怕事情敗露,那身衣裳衛杭遠沒有讓小廝拿去浣衣園清洗,只想著等這件事過去了,再拿出去丟了或者燒了。如今,還被他團成一團,塞在床底下的。
當小廝將那團衣服呈上來的時候,衛杭遠心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衣裳抖開,日光下,細碎的小狗毛發飄在空中,清晰可見。
衛執尹失望透,一五一十地說!這些丫鬟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