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齊鬆了口氣。
見兒子沒事,池母開始數落,“說了多少遍了,吃飯要細嚼慢嚥,你再看看你,回回狼吞虎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虐待你,十天半個月才給你吃一次飯。”
池父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剛還說你逗我笑呢,轉頭就給我來那麼大一個驚嚇。”
這樣的情緒起伏再來幾次,他怕是會得心髒病。
隨後,池父看了眼謝暮,不禁感慨,“小暮反應的是真快啊。”
年輕就是好,不像他年齡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跟著下降了。
耳邊嗡嗡的,池祈完全沒聽,他滿腦子都是謝暮的手,又是那隻手,他恍惚的想這隻手的出鏡率好高啊。
一頓有驚無險的早飯結束了。
池父要去公司,池母則約了朋友一起打牌,臨走之前還帶走了湯圓,家裡只剩了池祈和謝暮。
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兩人一狗一離開,家裡頓時冷清許多,空蕩蕩的。
池祈剛吃完飯,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他眯了會眼睛,又覺得這樣窩著不舒服,懶洋洋的翻身想換個姿勢。
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不是謝暮又能是誰?
【你是旺仔牛奶成精嗎?看我,還在看我!怎麼一直在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受不了啦……】
熾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再輕輕撫過全身,像是考古學家看見了一件剛出土的文物,捧在手中仔細的檢視,想要記住文物的每一處細節。
不是帶著慾望的凝視,因此池祈並沒有感到被冒犯,但總歸不自在。
他垂下纖長的眼睫,下意識的放緩呼吸。
片刻後,不禁對自己慫慫的行為感到鄙夷。
於是池祈張牙舞爪,出聲威脅,“不準看我!”
謝暮卯不對榫,自顧自的說:“你的臉還是有點紅,是不是……”
“關你什麼事?”池祈先亂了陣腳,急著給自己撇清關系,“我是剛剛被噎住了,還沒緩過來。”
他才不是……才不是因為謝暮臉紅的!
謝暮淡淡的嗯了聲,眼裡含著笑意,跟哄小孩似的。
池祈看他笑就煩,憑什麼自己心亂如麻,撩他的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池祈揚起脖頸瞪過去,兇巴巴的說:“你笑毛笑啊?不準笑!”
再笑就不禮貌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往事。”謝暮無辜道,“不讓我笑也不讓我看你,你未免太過霸道了。”
“難道你是想讓我哭?”問完他又自己回答了,“估計到時候你會跟我說,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