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不若幹脆躲到桂香汝那裡去住幾天,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傅雲生稍微平靜心情,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他走進門房間裡,輕輕咳嗽一聲後拿起電話聽筒:“哪位?”
“三少?真的是三少?”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似乎是不敢相信。
傅雲生道:“有什麼事?快說。”
聽筒裡邊的聲音一下子帶了哭腔:“三少救救我們老闆吧,救救桂老闆吧!”
“你把話說清楚。”傅雲生擰眉,不知道這個姓閔的搞什麼把戲。
那人道:“三少,桂老闆被璨星歌舞廳的人扣下了!從那天去開業酒會,就再也沒回來過。同行的人也不知哪裡去了,我們去璨星找人,那邊的經理敷衍我們,反倒被打出來。三少,你一定要救救他呀!他可是你……”
傅雲生聽完他語無倫次的敘述,問道:“你怎麼不去找嚴老闆?”
姓閔的簡直要哭出來,不知是捧傅雲生還是說的實話:“三少,整個寧城,除了您,誰敢去得罪昌盛,去得罪沔幫呢?”
傅雲生哼了一聲。不過他和沔幫羅爺唱對臺戲的名聲倒是傳開了去。
在開業酒會上,傅雲生和羅昌元打擂臺的事人盡皆知。
傅家與沔幫一向沒什麼交道,井水不犯河水,可傅雲生卻在傅家泥菩薩過河時跳出來,高調與羅昌元作對,整個寧城的人誰不贊他傅三少一聲「勇」。
傅雲生略一思索,說:“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消失了,大抵只有沔幫才幹得出來。他疑心桂香汝被扣也是因為他。
他因為阿秋的提醒虎口脫險,而桂香汝卻仍在火坑裡。桂香汝一向清高,那天傅雲生還疑惑他為什麼會願意和筱香玉同臺,只怕是那時已經受了脅迫。
這些年桂香汝和傅雲生走得近,自然而然被當做傅雲生的人。兩方起了齟齬,傅雲生金蟬脫殼,那麼只好讓桂香汝來做人質。
如此想來,之前昌盛電影公司大張旗鼓要找桂香汝拍戲。
不過是預料到他不會樂意,故意做的幌子罷了。羅昌元要捧筱香玉,自然是要收拾桂香汝,恰好這個人還跟「傅」沾點關系,那真是一舉兩得了。
從門房間出來,他想起一件事,立刻問傅林:“那日我從璨星迴來,穿的西裝洗了沒有?”
傅林道:“多少天以前的事了?早就洗了。”
傅雲生想,那日收到的塞在香煙裡的求救紙條,是否來自於桂香汝?他去找過他好幾次都沒能見到人,當時心裡只想著阿秋的事,根本沒發現反常。
忽又對傅林道:“你去把請帖找出來。”
傅林不解,這沒頭沒腦的找什麼請帖。
傅雲生又道:“前幾天,孟心銀送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