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杭笑了,徐之明又在騙他。
他不鹹不淡地越過徐之明,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喝一杯吧,喝完我放你走。”
徐之明頭都不回,“好。”
易嘉杭和往常一樣為他拉開凳子,徐之明坐下後盯著面前的啤酒罐,一股苦澀的麥香從裡面湧出來。
徐之明舉起灌了一口,這一罐下去威力十足,沒有配菜只有酒,他很快就有些醉了。
易嘉杭扶著他到臥室,那張上下床還在,書桌上的書被清空換作他的專人工作臺。
即使視線模糊,徐之明也還是掃了眼工作臺,確認沒有自己那本日記才鬆口氣。
身體跌在床面上的滋味並不好受,胃內的啤酒翻了個滾,他渾身酒氣,意識也在下沉。
易嘉杭坐在床邊吸煙,窗臺上的煙灰缸裡插滿了半根煙蒂,徐之明艱難起身,從他手中奪過煙,“掐了,吸煙對身體不好。”
易嘉杭冷笑一聲,向後看著他挑眉,“那你前幾年怎麼不說吸煙對身體不好?”
徐之明捏著煙身掐熄,煙灰從指尖飄落,“我戒了。”
易嘉杭不信,再信徐之明他就是狗。
半晌寂靜,徐之明再次開口:“真的。”
“嗯。”易嘉杭目視前方,“我知道了。”
徐之明低聲說:“易嘉杭,我要回家了。”
易嘉杭沒理,熟絡地走進廚房,從角落裡翻出解酒藥,又端著熱水回屋,“把藥喝了,想去哪都行。”
徐之明坐起身喝下,盯著落在窗臺上的月光,他下床東倒西歪走過去,“這是……什麼?”
易嘉杭坐在床邊看他,表情很平靜,“日記,我的日記。”
徐之明放下水杯,笑說:“工作日記還差不多。”
易嘉杭挑眉,笑的有些不正經,“那你不看看嗎?我的‘工作’日記。”
“不看了,你的隱私,我不好碰。”徐之明起身要走,“易嘉杭,晚安。”
他走到門口依舊沒有停下腳的意思,易嘉杭起身攥著他的手腕,砰地甩上門,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工作日記,“沒關系,你不看我可以念給你聽。”
“7月19,徐之明未歸。今天是我成年後的第二個生日。我打了十八通電話,徐哥沒有接。訊息裡還是一年前的祝賀,他估計忘記我了。”
“8月20,徐之明未歸。天還有點悶熱,我在‘酷哥’燒烤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但可惜不是他。”
“9月25,徐之明未歸。我收到了晏昭和裴野的結婚邀請函,他們是兩個男人,年末要去美國舉行婚禮。所以我和徐哥呢?我們也是兩個男人,也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