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圖啥。”
“我哪知道。”他視線走遠,“要來就來吧,給我打包點宵夜帶過來。”
陳闖蹙眉:“還沒吃飽?”
“那麼晚我肯定餓了啊,嫌麻煩就算了。”
能有多麻煩。
陳闖看了眼手機,說:“不扯淡了。下午你讓我媽也早點走,她這個人臉皮比城牆厚,不懂跟你客氣。”
“有你這麼說自己媽的嗎。”蔣言抬腿輕輕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在陳闖褲腿上留下了淡淡的印子。始作俑者低頭凝視,發現自己現在也太有恃無恐了,竟然敢踢刺青寸頭的社會大哥。關鍵是社會大哥既不罵人也不動手,好像還很受用似的。
“拿傘了嗎?”
“不拿了,下不大。”陳闖轉頭囑咐屋裡,“媽,我走了,你莫一直騷擾蔣言。”
“我曉得!”
“再坐一坐就走。”
“曉得曉得!你個龜兒子囉嗦得很。”
難得看到陳闖被治得服服帖帖、完全沒脾氣的這一面,蔣言望著他笑,被他用手從上到下抹了一下臉,低聲說:“晚上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太有磁性,蔣言臉唰一下就紅了。
關上門回過頭,只見劉燕朝自己招招手:“過來嘛乖兒,坐到我旁邊來。”
“我給您切點水果吧。”
“不忙,又不是外人,你坐嘛。”
蔣言端著杯子坐了過去。
劉燕問:“我這回過來住幾天,短時間之內再就不來了。”
“不喜歡榆城?”
“年紀大了,住不慣,在這邊環境又陌生,走到哪裡都覺得要迷路,心裡不踏實。不過你放心,陳闖是要長期留下來的。”
蔣言微微頷首:“我知道,他說他還打算開間餐館。”
劉燕笑著把手一擺:“那都是好久以後的事,八字沒得一撇,指望他發財不如指望老孃再生一個。這方面你是啥子想法嘛,長期留在這邊?”
“暫時是這個打算。”
“行,我看這個城市也還可以。”
本來蔣言以為她還要替兒子問點什麼,起碼也會暗示幾句,結果人家燕姐壓根沒提。不僅沒有,還說了好多陳闖成年以前的事。
說他讀書的時候不知道學哪個留長頭發,整天像個街上混子,披頭散發在網咖打遊戲。還說他爹去世以後他缺人管教她忙著瀟灑,還一度戀愛),把讀書耽誤了,後來想撿也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