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仍有太多像她這樣心懷不軌的人, 堂而皇之地走入其中。
孟聿的車就停在那裡。
那個瞬間,她竟莫名的慶幸和安心。
談知宜整理好情緒,跑上前敲響了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
她俯身靠近,臉色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之下更顯得蒼白,像是隨時凋零的脆弱。
“孟先生,求求您幫幫我。”
孟聿只是坐在那,雙腿隨意交疊著,明明什麼也沒有做,身上更沒有唬人的行頭,但就是無憑無據地讓人感覺到侷促。
他看著她,嗓音平靜沉穩,“怎麼幫?”
談知宜的眉頭緊鎖著,眼眸低垂片刻,再次看向他時,眼底有太多難以收斂的情緒。
像是受極了委屈,才迫不得已和他開口。
“您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孟聿的眼眸淡漠銳利,望不見底。
他不問原由,只是問她,“今晚還是今後?”
她無端覺得喉嚨發澀,頓了頓,回答得誠懇又慎重。
“不止今晚。”
空氣沉默著。
疏離和沉穩在他身上渾然天成,她無法從他的神情或目光中,窺探到哪怕分毫他的想法。
談知宜無聲地蜷了蜷指尖。
簷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幾片雪花落在她的發絲和單薄的大衣上。
孟聿收回目光,淡淡道:“先上車。”
談知宜坐進車裡。
勞斯萊斯停在原地,沒有駛離的意思。前後排之間的升降板隔出一個空間。
太安靜了。
她幾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談知宜摸不準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