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孟聿坦然,語氣平淡。
“誰逼你了嗎?”
“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在我和她的關繫上,確實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否則你以為你憑什麼還能站在這裡。”
遠處傳來響動,秦芸帶著傭人從外邊走了進來,傭人兩手拎著購物袋,秦芸抬著下巴頤指氣使著,富太太的姿態做得很足。
卻在看到孟聿的瞬間,浮現出緊張。
孟聿冷笑著, “仰人鼻息的生活過膩了是嗎。”
秦芸驚慌失措地去拉孟管話。
室內以暗色為主色調,保留著上世紀的風格。
古典油畫搭配著複古紋理的牆面,厚重深沉顏色的天鵝絨窗簾,每一處都顯出精緻和歲月沉澱的歷史感。
孟聿幾乎不住這個房間,但傭人仍然精心打掃。
談知宜獨自坐在寬敞寂靜的房間裡,孟聿最後那個眼神反複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明明沒有指責和憤怒,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她卻無端地開始不安。
心髒像是被鎖鏈高高吊起,懸停在半空中,惴惴的。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門外有輕微的聲響。隔著厚重的門,聽不真切。
談知宜倏地抬頭,看著那扇門被推開,孟聿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他緩步走進來,沒有怒氣沖沖地摔門也沒有厲聲質問。
從神情到舉動都過於平靜,尤其是他的目光,幽深晦暗,一眼望不到底,難以窺見他絲毫想法。
空氣凝滯著,她的胸口像是壓了塊石頭,呼吸艱澀。
孟聿什麼也沒有說,拉起她,帶著她往浴室走。
因為沒有像平時那樣,刻意放慢腳步等她,她步伐緊湊亦步亦趨,才能跟上他。
他在洗漱臺前邊停下,攥著她的手腕到溫熱的水流下。
浴室裡只有水流的聲音,他一遍一遍用洗手液清洗著她的手。
她的腕上有一道紅痕,卻不是他造成的。
動作過程中,他寬大的手掌和她相貼,修長的手指從她指間滑過,但始終不肯停留。
談知宜用了力氣,執意和他相牽著。不過片刻,他輕易地把手抽走了,繼續用標準的洗手方法替她清洗著。
他專注著手中的事情,沒有分出半點目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