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著他的脖頸，眼淚把他的襯衣打濕。
“對不起。”她的聲音顫抖，帶著無法控制的抽噎，卻還是盡力把每個字都講清楚。
“可以再繼續懲罰我，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手落在身側，沒有回抱她，“去洗一把臉，我們回家。”
談知宜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孟聿仍坐在那裡，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隔了幾秒才回過神，看向她。
跪的時間有些長，她的腿發軟。往前走了幾步，到近處莫名被地毯絆了一下，身體往前栽。
下一秒。
孟聿穩穩地接住了她，落進溫暖的懷抱。
他用風衣將她兜頭蓋住，而後把她抱了起來。她窩在他的懷裡，貪戀他身上的氣息。
午後三四點鐘的光景，夜幕還未降臨。
臥室裡因為窗簾緊閉而顯得晦暗，只有孟聿點燃的燭光輕晃著，照亮這一片空間。
山茶和檀木的味道若隱若現，明媚和沉穩，繾綣地交織在一起，呼吸間都顯得曖昧。
談知宜跪坐在地上，她身上的薄紗什麼也遮不住，反倒更多幾分欲蓋彌彰。
孟聿坐在她身後的沙發，將頸環扣在她纖細柔嫩的脖頸上。手腕上是同樣的皮質手環，中間有一條鏈條被他連結在她的頸環上。
動作間發出金屬碰撞的響動，在靜謐的室內，尤為清晰。
他慢條斯理地，像是在裝扮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洋娃娃。
最後一樣裝飾，是一條黑色的蕾絲。
從她的眼前橫過，系在她的後腦勺上，他修長的指尖翻動，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談知宜以為他會開始觸碰她，可是她的期望落空了。
“不許摘下任何一樣，也不許離開這裡。”
“這是今天的第二個懲罰。”
眼前的黑色蕾絲，花紋繁複，她的視野並不明朗。只能隱約看見那道挺拔的身影，從她身邊緩步離開。她慌張地伸手，卻只抓到一片空氣。
他沒有說時間，這樣的等待沒有盡頭。從門合上的一瞬間開始，她的心髒不停地往下墜。
分明是熟悉的地方，她在這住了很久。
談知宜第一次覺得這個臥室這樣大，彷彿沒有邊際。燭光照不到的地方，幽暗可怖。
窗簾緊閉，她甚至無法透過天色判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