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在一室黑暗裡,靜默地坐了許久,而後起身往外走。
管家見他,問道:“要讓司機備車嗎?”
孟聿點了頭,“去公司。”
他似乎已經越來越無法接受,一個人生活在這個滿是兩人回憶的“家”裡。
他腳步未停地往外走,路過前院花園的時候,餘光裡看見一抹顏色卻頓住了。
馥郁的紅豔,山茶開花了。
“開了有一陣了。”管家會意地在他身側說著。
他錯過了第一枝花開的時間。
也不再會有人跨越城市,只為了給他送一束紅山茶花。
燕城近來總是多霧,不知澳洲天氣好不好,她習不習慣。
澳洲步入春季,氣溫越來越暖和,到處春意盎然。
談知宜端著兩杯咖啡走到花園裡。
邢可接過來,朝著周圍光禿禿的花圃,努了努嘴說道:“怎麼不種點花?”
談知宜在另一邊坐下來,隨意道:“可能不會住很久,懶得種。”
邢可瞭然,想來談知宜也不會是對花花草草有耐心的人,轉而問道:“現在阿姨情況怎麼樣?”
“適應了新的臥室,能主動從臥室走到琴房,不太抗拒見到梁醫生,但是還沒辦法適應見陌生人,也沒辦法走出門。”
徐若聽似乎很習慣澳洲的天氣,最近每天都會在房間的飄窗上,曬太陽睡午覺,醒來後再去琴房彈琴。
“你應該反過來說呀。”邢可說道。
“雖然目前還沒辦法適應見陌生人和走出門,但是適應了新的臥室,能主動從臥室走到琴房,不太抗拒見到梁醫生了。”
“這是很大的進步啊。”
語序調了個先後,竟顯得很不一樣,好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談知宜看著她笑了笑,“謝謝你。”
“好見外。”
“感覺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邢可看著她的神情,試探著問道。
“幾個月前,你消失的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談知宜的眸光有片刻暗淡,隨即把視線移開了,語氣很輕,“沒什麼,記不清了。”
邢可頓了頓,似乎還要問。
談知宜在她開口之前問道,“最近公司怎麼樣?周總就這麼放你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