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把冰箱門關上,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真傷心,我這麼沒信用啊?”
她踮著腳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你放放水,讓我好追一點,我就跑不了了。”
“想親就親,想睡就睡。”孟聿俯身靠近她,幾乎和她鼻尖抵著鼻尖,彼此的呼吸都融在一塊兒,“談小姐,還不夠好追嗎?”
談知宜假裝沒聽懂他說的“睡”是什麼意思,視線慢悠悠地飄向窗外,又喝了一口冰水。
孟聿看了一眼她放在一旁的手機,從她睡著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個小時。
“睡不著?”
“嗯。”她點點頭。
“來這邊之後,一直都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認床或者是時差原因。”
孟聿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把她手中的冰水拿走,“別喝冰水了,越喝越清醒。”
“去再睡一會。”
談知宜站著沒動,“腿軟,走不動。”
不待他作反應,她朝著他伸出雙手。
他微微俯身讓她環住他的脖頸,單手把人往上一託,整個人就抱在了懷裡。
像抱小孩似的。
孟聿穩穩抱著她往樓上走,談知宜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一切都很默契自然。
他把人放進柔軟的床裡。
床品是淩晨新換過的,屬於孟聿的氣息很淡,直到他也躺進來,熟悉的檀木香包裹著她,她才安心下來。
終於不用再靠著噴香水來模仿他的氣味。
談知宜這兩年很少睡回籠覺,因為睡不著,躺在床上也是煎熬。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把時間拉回到兩年前,身體習慣性地做出反應,不知什麼時候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醒的時候,她正趴在孟聿的胸膛上,他正拿著手機看郵件耳邊是他平穩規律的心跳,莫名讓人心安。
這一幕和記憶中的畫面重合,是獨屬於她的夢核。所有細節分外熟悉,彷彿只是一個平凡的清晨,她從睡夢中醒來。
恍惚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好似分開的這些年,才是一場掙紮著也難以逃脫的噩夢。
她慢慢眨了眨眼睛,不太清醒。
“醒了?”孟聿問道。
他說話的時候,連帶著胸腔微微震動,談知宜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得格外清晰。
“嗯。”
“做夢了嗎?”
談知宜搖了搖頭,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看起來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