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見面的日子充滿期待
自從董露露生完孩子,任秋珏家裡嬰兒的哭鬧聲總是不間斷地出現,在清晨、白天、午後、黃昏、深夜。初為人母的董露露,二十四小時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這個幼小的生命,她將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稚嫩的肌膚,看著他吃奶,睡覺,拉屎,偶爾微笑。從前的董露露對於生命的連結沒有感覺,也不覺得哥嫂常年在國外對任秋珏會有什麼影響,如今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有些無法理解他們是如何割捨下自己的骨肉遠走他鄉的。而十幾歲的侄女,從來沒有表達過她對父母的思念,甚至不願意接他們的電話,董露露有些心疼任秋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可憐她。 為了給董露露坐好月子,任家的公婆可是盡心盡力,老公公每天一早就去菜市場買食材,老婆婆趁著孫子小石頭吃奶睡覺的功夫,一頭紮進廚房裡,火上的砂鍋就沒有閑著的時候,不停地煲著湯。 晚上八點多,小石頭吃完奶睡著了,董露露在餐廳裡吃著婆婆給她準備的夜宵,任秋珏在臥室裡替她看著小石頭。董露露有些飽了,她想起任秋珏晚飯沒吃多少,不如把剩下的給她吃了。董露露輕手輕腳地向臥室走去,她不想吵醒兒子,小家夥的覺很輕,哄睡一次很不容易。 董露露走到臥室門口,從門縫裡看到任秋珏趴在小石頭身邊看著他,流露出嫉妒的眼神,她的手忽然伸向小石頭的臉頰,自言自語地說,“你好小一隻啊,感覺一隻手就能捏碎。” 董露露以為任秋珏要傷害小石頭,猛地推開門,“你想幹什麼!”董露露的吼聲不僅嚇了任秋珏一跳,小石頭也被驚醒大哭。 董露露推開任秋珏,將兒子摟在懷裡安撫,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彷彿剛剛任秋珏真的弄傷了小石頭,全家聽到動靜都跑來了,董露露指著任秋珏,“她剛剛想掐死他!” 任秋珏一愣,她剛剛只是想撫摸弟弟的小臉蛋,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嬸嬸為什麼像一個瘋女人一般怒吼,她難以理解。 董露露看公婆不給自己做主,只好放出狠話,“等東路來回,我們要搬出去住!” 爺爺一聽要把孫子帶走,氣得瞪圓了眼睛,指著任秋珏,“你以後不準進這個房…
自從董露露生完孩子,任秋珏家裡嬰兒的哭鬧聲總是不間斷地出現,在清晨、白天、午後、黃昏、深夜。初為人母的董露露,二十四小時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這個幼小的生命,她將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稚嫩的肌膚,看著他吃奶,睡覺,拉屎,偶爾微笑。從前的董露露對於生命的連結沒有感覺,也不覺得哥嫂常年在國外對任秋珏會有什麼影響,如今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有些無法理解他們是如何割捨下自己的骨肉遠走他鄉的。而十幾歲的侄女,從來沒有表達過她對父母的思念,甚至不願意接他們的電話,董露露有些心疼任秋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可憐她。
為了給董露露坐好月子,任家的公婆可是盡心盡力,老公公每天一早就去菜市場買食材,老婆婆趁著孫子小石頭吃奶睡覺的功夫,一頭紮進廚房裡,火上的砂鍋就沒有閑著的時候,不停地煲著湯。
晚上八點多,小石頭吃完奶睡著了,董露露在餐廳裡吃著婆婆給她準備的夜宵,任秋珏在臥室裡替她看著小石頭。董露露有些飽了,她想起任秋珏晚飯沒吃多少,不如把剩下的給她吃了。董露露輕手輕腳地向臥室走去,她不想吵醒兒子,小家夥的覺很輕,哄睡一次很不容易。
董露露走到臥室門口,從門縫裡看到任秋珏趴在小石頭身邊看著他,流露出嫉妒的眼神,她的手忽然伸向小石頭的臉頰,自言自語地說,“你好小一隻啊,感覺一隻手就能捏碎。”
董露露以為任秋珏要傷害小石頭,猛地推開門,“你想幹什麼!”董露露的吼聲不僅嚇了任秋珏一跳,小石頭也被驚醒大哭。
董露露推開任秋珏,將兒子摟在懷裡安撫,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彷彿剛剛任秋珏真的弄傷了小石頭,全家聽到動靜都跑來了,董露露指著任秋珏,“她剛剛想掐死他!”
任秋珏一愣,她剛剛只是想撫摸弟弟的小臉蛋,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嬸嬸為什麼像一個瘋女人一般怒吼,她難以理解。
董露露看公婆不給自己做主,只好放出狠話,“等東路來回,我們要搬出去住!”
爺爺一聽要把孫子帶走,氣得瞪圓了眼睛,指著任秋珏,“你以後不準進這個房間!”
“不進就不進!誰稀罕進啊!”任秋珏的委屈一下湧上心頭,她不想在這一家人面前落淚,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哭,趁眼淚掉下來之前,她沖出了家門。關上門的下一秒,家裡的電話響了。任秋珏看了一下手錶,20:30,不出意外的話,電話那頭,是她最想念的人。
任秋珏像一個夜晚的遊魂,漂泊感又一次裹挾著她,雖然未經世事的她,從未離開家,但也早已忘卻了什麼是家的感覺。
她不想暴露在路燈下,一直遛著牆根兒走,不知不覺來到小二樓的樓下。她想起下午看到童雨他們往這裡來過,幾日不見,她還挺想他們的。任秋珏正準備離開時,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看,背後一陣發涼,雖然她不怕黑,但是她怕鬼。董露露很喜歡在音像店租碟看,尤其喜歡香港的鬼片,任秋珏明明害怕,但也不願承認,硬著頭皮陪嬸嬸看。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在腦海中浮想聯翩,覺得影片中的那些神神鬼鬼就在旁邊看著自己。其實她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脆弱,她像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她害怕受到傷害,害怕被人看不起,於是她選擇了先做“壞人”,做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壞小孩。”
任秋珏慢慢回頭,看見一隻花貓,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氣憤地跺了一下腳嚇唬花貓,花貓一下竄走了,任秋珏追著花貓看見了樓體後面通往二樓的樓梯,她毫不猶豫地上了二樓。
任秋珏來到乒乓球室門口,看到什麼都沒有的地面上擺了一塊兒磚頭,顯得很突兀,她用腳輕輕撥開磚頭,看見地上有一把鑰匙。“這是哪個笨蛋藏的鑰匙。”任秋珏不屑地自言自語。
任秋珏拿著鑰匙剛插進鎖眼,裡面又傳來一聲貓叫,隱隱約約還聽見幾只小奶貓的聲音。她開啟門,看見角落的花貓和三隻小貓。任秋珏看著小貓依偎在媽媽身邊,想起了小弟弟躺在嬸嬸懷裡的樣子,好像全世界的媽媽都陪在孩子身邊,只有她,沒有媽媽陪。又不是沒有媽媽,為什麼不能陪在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