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馮栩安踢踏著腳步往床上走,這會兒也困壞了,捲了被子哼哼,“昨晚做噩夢了。”
“做噩夢?嚇著了?”
“其實還可以,”馮栩安回想了下,“這次夢裡沒有鬼,也沒有靈異事件,起碼夢見的……是人類啦。”
“什麼意思?你經常做噩夢?”
他想起她家那張考究的床,豁然開朗。
“嗯。可能以前開公司有點累吧。有一段時間有一點睡眠障礙,後面就變成了習慣性噩夢。哎,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上課壓力也不大,休息的很好。”
遊遠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七點,她卻說她對 fintech 的作業有了新想法。
“你幾點醒的?”
他聲音嚴肅起來,明顯變了調。馮栩安迷迷糊糊中,也沒想著遮掩,“五點吧……”
現下距離開盤還有兩個多小時。遊遠猶豫了下,他在想要不要去馮栩安那裡看看她。可去了她那邊,盤前準備恐怕不太方便,他日常需要用四塊螢幕,一時之間也不能把螢幕都搬過去,只用筆記本的話會影響工作效率。
難道今天……停止交易一天?
總不能叫她自己跑過來,來他這裡睡啊。
他利落的收拾便攜螢幕,“還害怕嗎?我去找你,看著你睡吧。”
馮栩安那邊困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夢話。她滿不在乎的長嗯了幾聲,“不用……你忙你的。現在天都亮了,就算是做噩夢我也不會再害怕了,你放心吧……”
“那你,”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以前半夜做噩夢醒了,會害怕睡不著嗎?那怎麼辦?”
“經常啊。有時候夢特別詭異,經常夢見那種跳大神的,搞迷信的,神的,鬼的,跳樓了,恐怖片裡的東西我這裡都有,所以你上次那什麼女屍,小意思,還不如我的夢嚇人。有一次我印象特別深刻,我夢見我半夜醒了,床邊坐了個白衣女人,在玩我的手機。她發現我醒了,就順著我的房門離開了。我心率一下就上來了,立刻就醒了。醒了之後我竟然被鬼壓床,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看著天花板等死,那會,淩晨三點。”她越說越含糊,“我靠在床上,再也沒睡著,眼睜睜的看著天黑到天亮……”
她囈語之時遊遠已經穿好了衣服。
“電話別掛。先別睡,一會給我開門。”
她素著一張臉的樣子他倒是頭一次見。今日深邃的五官沒有妝容加持,飽和度低了些,氣質溫柔了許多。她又穿了一身柔粉色的絲綢睡裙,長到腳邊,整個人迷迷糊糊,晃悠走過來開門的樣子只想讓遊遠捏臉。
最近天氣有些回暖,遊遠就算是早上過來也沒有一身寒氣,遂直接把她扛到肩上,免的她迷糊中磕碰到。遊遠給她蓋好被子,脫了外套坐在了床邊,她幾乎是立刻睡著了,看來真是困壞了。
她無意識中抱住了遊遠發熱的胳膊,沒幾秒,就一動不動了。
遊遠十分不滿的吐槽了一句,“你前男友以前是死的嗎?你做噩夢他都不知道陪你一下?”
可他只敢小聲嘟囔,萬一她聽到了再回句什麼,他也不大想聽到她前男友貼心陪她的歷史。但是看她現在的表現,傻子也能猜到,她和他前男友的相處肯定不好。
為什麼?
哪有人會在一段健康的戀愛中越來越獨立啊。一看她就知道,她誰也不信,誰也不依賴,做個夢都只知道自救。
遊遠也沒帶睡衣,不好在她的床上坐太久,便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在地上做起盤前準備來。九點半一到,鐘聲敲響,遊遠一隻手被馮栩安拽著,另一隻手下了幾筆訂單。
沒二十分鐘,交易就結束了。
遊遠服氣的看了一眼馮栩安,在她旁邊,他的勝率極高,印象裡就沒怎麼失手過,更別提力挽狂瀾那幾次。今日他只是平穩的做了幾支盤前就看好的股票,沒做空,只速速買進,等待看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