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也別來問我,我很忙。”廖叔侄子說出的話很不友善。
“我大伯年紀大了,腦子有病,每天就願意往外跑,我們也管不住他,只要不死在外面就行。”
結束通話電話前,聽筒裡傳來搓麻將的聲音,有人問是誰的電話。
廖叔侄子嗤笑一聲:“我大伯去的那個老年大學打的。”
“他孤家寡人一個,錢早晚要留給我,要不是圖他手裡的錢早把他攆出去了。”
“他家裡哪還有人,都死完了。”
“也就我心善留他一口飯吃。”
聽筒裡傳來得意洋洋的笑聲。
林晴嵐的錄音將一切完整的記錄下來,暗罵一聲:“畜生。”
“宿主別慌,我看看能不能定位。”小德在技術領域無法理解78歲廖叔是怎麼翻過2多高的圍牆。
更不理解廖叔侄子為什麼能用如此輕佻的語言傷害一個跟他有血緣關系的老人。
林晴嵐心情有些沉重,廖叔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他的沉默背後是難以言說的傷疤。
“宿主!找到廖叔了。”小德驚撥出聲。
“這個位置……是個墓園。”
……
市郊,烈士陵園。
廖叔把腳踏車放好,從車筐裡拿出一瓶酒和一盒花生糖。
擺好貢品,用疊好的手帕一寸一寸擦著墓碑。
指腹摩挲著墓碑中間黑白的照片。
“兒子,爸來看你了。”廖叔坐在墓碑邊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爸今年上了老年大學,學校環境很好,我在裡邊挺開心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最喜歡吃的花生糖我給你帶來了。”
“你堂弟他們一家也不容易,還要多我一個拖累人家。”
“你和你媽在下面等等我,等我活不下去了就下去找你們。”
頭發花白的廖叔無助地抱著墓碑痛哭,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