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不能打草驚蛇,讓她知道他根本沒生氣,甚至更滿意了。
握著手機思量片刻,點開沈初棠的所有聯系方式,一一全部拉黑刪除了。
做戲要做全套。
並在心中暗道了句:臭小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趁著我回國之前,趕緊把這丫頭搞定!
沈初棠對沈潮生這番求和之辭不為所動,抱著胳膊“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半晌後手掌倏地朝上一攤。
沈潮生瞧一眼伸到眼前的手,嘿嘿一笑,會意地將那張他在沈初棠抗議聯姻時收走的黑卡拿出來,放了上去,“買買買!想買什麼買什麼!”
說完,討好一笑,“那能不生爸爸的氣了嗎?”
沈初棠沒說話,不知從哪拿出一沓收款單據,“報銷!”
這都是她在這段時間耗費自己小金庫買的東西,“太生氣了,一不小心買多了,沒意見吧?”
沈潮生無奈一笑,早知道這丫頭沒那麼好哄,敢情在這兒等著他呢,爽氣應道:“沒意見!能有什麼意見?!”
目的達成,沈初棠這才偏一偏眼睛看了過來,嘴角淺淺一樣,模樣嬌氣又傲嬌,“還有我前不久去南臨參加音樂會,在那邊買了套房,和幾輛車。”
沈潮生連連點頭,“報銷報銷!爸爸的錢可不就是你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別說這輩子,再往下八輩子都花不完。
大小姐滿意了,氣鼓鼓的臉上終於見到了笑容,“好吧,那姑且先原諒你了!”
說完,舉起自己的酒杯,依次碰上遞到眼前來的兩只酒杯。
“叮當”一聲,僵持了一個春季的父女之情,總算是破冰和好。
兩日後,徐家差人送來了訂婚宴上所需一同送來的聘禮的名錄,說是煩請沈家長輩過目,有沒有不滿意不妥當之處,他們即刻做修正。
奏摺似的長冊子,展拉開得有百米長。
沈、許兩家二老已經分別出發,於沈家莊園會了面,六人圍在書房前前後後花費兩日才將禮單上的房車産權、股份、鋪面産業、以及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古董細軟給盤算了清楚。
沈潮生對于徐家這般重視的態度很是滿意,籌備嫁妝時直接在此基礎上翻了好幾倍。
雖說徐家必然不能因嫁妝的豐匱而給沈初棠氣受,但這是女兒家的底氣,只能多不能少。
更何況還是他沈家獨女大婚,場面必然得極盡風光惹目。
正式會面的前一天,徐家又送來了個降香黃檀的妝奩,說是他們家大少爺親自為少夫人準備的,讓她親自過目。
沈初棠那會兒正在衣帽間為明日該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首飾而焦慮地滿屋子亂轉,無端被叫去還有些不開心。
聽見說是徐祈清親自替她準備的,滿面慍惱才稍稍減退了些。
iana替她接過了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箱子,幫她將蓋子掀了起來,沈許兩家四老也紛紛好奇地湊過來看。
主箱中,臥折著件玉色天蠶絲的旗袍,領口的梅花盤扣用金線細致縫合,雙面繡的工藝在領口與裙角繡了兩株西府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