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前一日,位於西郊的許家花園別墅內,一如既往地舉辦著熱鬧的花園派對,沈初棠卻有些厭乏了。
幾個表姐家的小孩兒在花園內圍城一團,在辦家家酒,她穿著晚宴裙坐在鞦韆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
人在無聊的時候,就會想騷擾一下沒那麼無聊的人。
她拿出手機問徐祈清在幹嘛。
以她對他的瞭解,這個點,他要麼在加班,要麼在回緒園的路上。
一個無聊的男人。
圈內二代世家子都在忙著享受生活的時候,他整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
想到這兒,她又在心裡嘀咕了句:無聊的老男人。
徐祈清這會兒的確是在加班,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一眼來信人,就將其拿了起來,給她回訊息:【在加班,怎麼了?】
他們最近的聊天頻率很固定,他早上起來會和她說早安,抵達集團總部會告訴她自己要工作了,中途會提醒她要按時吃飯,然後就是晚上下班,他會告訴她自己下班了。
她起初還會每條都回,後來就直接回一個【。】
他不明白這個句號有什麼特殊意義,問過一次她是什麼意思,她說表示她知道了。
於是這幾天他幾乎都是在和標點符號對話,閑暇時候問她是不是在忙,不忙他就給她打電話。
今天倒是她第一回主動聯系他。
放下手中的鋼筆檔案,專注地等起了她的訊息。
畢竟他的這位小未婚妻好像並不是每回都有這個閑情雅緻,願意與他聊聊天的。
沈初棠對於這個答案早已猜到,斜斜靠在鞦韆椅的扶手上,【沒事,就是太無聊了,打擾打擾你咯。】
這麼壞的想法,被她說得理所當然。
徐祈清笑起來,問她:【方便嗎?我給你打個電話?】
沈初棠對於與他煲電話粥這件事有一種莫名的不自在感,她很喜歡和姚笪琳、溫閑月……她們這些小姐妹煲電話粥,不用費勁巴拉地打字,講話想講什麼就講什麼,躺著、站著、坐著,怎麼樣都行。
但是和他不行。
每次接到他的電話,她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像是小時候接到了最害怕的老師的電話,連帶著坐姿都要坐得優雅端莊,生怕他能透過電流察覺出她“行不端坐不直”。
那種感覺太難熬了。
剛在輸入框中敲入:【不要。】二字,閃著“徐祈清”三個字的來電顯示就在手機螢幕的中央亮了起來。
她頓了一下,遲疑了幾秒,才點下了接聽鍵,將手機舉到耳邊,但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