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阮夢「亡羊補牢」般地捂住話筒的同時,餘意頭也不回地朝著餐廳內走去。
原本輕輕抵在禦守邊緣繡線的食指突然收緊,簡照南的指節處泛起了青白。隨著無聲而拉長的呼吸,他的手指依次掃過禦守下方綠、紅、藍三色鉛筆裝飾,再次開口時,語氣又恢複了溫和:
“怎麼沒聲音了?阮夢?”
“嗯,我在。”
聽見她的回答,簡照南似乎笑了一下,才又開口問:
“你是在外面嗎?訊號好像不太好。”
「訊號不好嗎?」
阮夢不確定真假,但也明白無論怎樣,他這麼說都是為了不想她覺得侷促和尷尬,便回答道:
“對啊,我們在濱江公園看新年煙火秀。”
「我們」。
是隻有她和他,還是……
簡照南下頜線繃出了淩厲的弧度,聲音卻完全聽不出來:
“劉冬之前也和我提了這事兒,本來打算一起的。”
簡照南的外公在東京的大學任教,阮夢聽劉冬提過,幾天前他外婆生病,他請假陪著母親過去看望了。
“沒關系的,煙火表演嘛,明年還會有的。到時,大家再約好一起來。”
聽出了簡照南聲音裡的可惜,阮夢安慰了一句,又問:
“你外婆好些了嗎?”
“嗯,已經出院了。”
她沒有否認,不是雙人約會。手指在禦守正中心的紅章處摩挲了兩下,簡照南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許:
“對了,剛剛和陳女士去寺裡初詣,正好看到有學業成就的禦守,等回去了帶給你……們。”
“哦哦,那就先謝謝你啦。”
聽到了那個短暫的停頓,阮夢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所以産生了錯覺,但再聊下去心裡又怪怪的,手指在鬢邊撓了一下,她說:“簡照南,這邊在放煙花,聲音太大了,我有點聽不清楚。要不然,等之後見了面再說?”
禦守上被壓出了褶皺,靜默了幾秒,簡照南笑著說:
“好,你們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