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之下,劉冬給程曉嵐發訊息的手都停了下來,回頭望了過去。
雖然跟張小北不算多熟,但他至少也知道,這少爺出生即持股,什麼事兒都不用幹,每年拿到的分紅便已經是天文數字。這樣的人,陳楚一還嫌棄「太窮」,她胃口到底是有多大。
可餘意卻知道內情,且早就預判過結果,並提醒過他盡早坦白。只可惜,張小北半句沒當回事。所以,此時此刻,餘意掃了眼後視鏡籠罩在陰沉裡的人,當即「親切又友好」地評價道:
“活該。”
也就是從這時起,張小北把臭臉加冷嘲的技能全部疊滿了,基本上只要一米之內,聽見有人說話就要懟,餘意本來念著他還挺慘的份兒上決定今天暫時忍忍,沒想到竟然慣得他挑起阮夢的刺兒來。
脾氣瞬間就上來了,餘意當即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喲,聽這話,我是不是還得謝謝您「將、心、比、心」,「推、己、及、人」呢?”
特別是後八個字,簡直字字意有所指,直戳張小北當下最痛的地方。
兩個男人像是打暗語似的針鋒相對,對於他們的話,阮夢雖然半懂不懂,卻明顯感覺到車內的空氣在剎那間凝滯住了。
而他們爭論的焦點,還和自己有關。
手指無措地扣了扣皮質座椅上的線縫,為了緩和氣氛,她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其實我和餘意還挺好的,所以肯定不會被誰拐走。不過,當然還是要感謝你對餘意的維護。謝謝你啊,張小北。”
不得不說,阮夢的話確實把僵局打破了,但被哄到的明顯只有一個人,至於另一個……似乎更喪了。
“聽見沒?”
餘意看向後座的表情裡,隱隱透露著得意:
“張小北,你要是實在羨慕嫉妒恨,去路邊等著坐後一輛車,不就行了。跟我這兒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陳楚一能聽見嗎?”
“行,今兒是我多管閑事兒了。”
張小北沒好氣地推門下車的同時,又丟下了一句:
“餘意,你就只管慣著唄,當心哪天跟我似的,血本無歸。”
“不至於。畢竟,我可沒撒過那種又蠢又無聊的謊。”
回答餘意的,是「嘭」得被猛甩上的車門聲。
看著張小北真的頭也不回地沿著路邊朝前走去,阮夢著急地連續拍著餘意的胳膊:
“你真給他放半路了啊,這兒離競山還有十多公裡呢。”
“就當鍛煉身體唄。”
明知道劉冬他們五分鐘內就能路過接上張小北,餘意開著玩笑道。而後,他抬手握住阮夢的拳頭,將她整個人朝自己身前帶了帶,輕聲問:
“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