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意早就發現,阮夢喝得太醉後,除了他基本不認任何人,更何況是張小北這種消失了七八年也不見一面的「老朋友」。
他們說話間,阮夢差點被陳楚一猛力一甩推倒在地,可她卻依舊死拽著她不放,眼見著已經醉得腦子都不清楚了的陳楚一埋頭便要朝阮夢的胳膊狠咬下去。
餘意趕忙抬手護住阮夢,同時斂眉朝張小北斥道:
“愣著幹嘛,等著看我揍她?”
然而,張小北的手才剛要碰到陳楚一,阮夢卻已經從餘意懷裡掙了出來,又一次將他狠狠推開,同時兇巴巴地吼道:
“我說過了,你不要碰她!”
張小北攤開手,朝著餘意比了個「你也看到了」的姿勢。餘意只得一邊擋住陳楚一發瘋般的掙紮,一邊護著阮夢,道:
“阮夢,你看,這個人是我的朋友,陳楚一也認識他的。我們讓他幫忙扶一下,好不好?”
“不好!”
阮夢瞬間哭了出來,委屈又不解地擰著眉頭,眼圈通紅地看著餘意說:
“我不認識他,不許他碰。餘意,我們要把楚一安全送到家的。”
“好,是我說錯了。”
餘意抬手輕輕撫掉她的眼淚,心疼得一塌糊塗:
“別哭了,乖啊。”
無奈之下,他只得將車鑰匙扔給張小北:
“勞駕您了,「壞人」,把車開得近點。”
回家的一路,阮夢始終對張小北保持著絕對的提防,直到親眼看著陳楚一家的大門關上,她才終於放下心來,一直清明的神色也在這一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意扶著阮夢朝對面走,大門解了鎖,他剛要拉開,卻被她突然伸手又給推上了,人亦隨之擠到了他與門之間。將解鎖的地方完全擋住,她才鼓著兩頰,蹙眉看著他說:
“我不要回去!”
這裡面沒有任何餘意呆過的痕跡,阮夢不想進到這個「家」裡。他覺得她耍橫嬌嗔的神色好玩,輕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滿目縱容地淺笑著問:
“那你想去哪兒?”
話音方落,阮夢展臂攬住了餘意的脖頸,舌尖沿著他的喉結滾動的方向細細舔過,聲音裡亦黏上了含糊而嬌媚的濕意:
“我要去你那裡。”
剎那間,餘意原本寵溺的神情忽而淡了許多。他壓抑住所有的沖動,將她從身上拉開,手掌抵著她的肩膀將人壓制在了門上。隔著一段距離,餘意垂眸凝了阮夢的雙眼好一會兒,才低低問:
“酒醒了?”
阮夢喝到連意識模糊的大醉後只有兩個狀態,要不然是像剛才那樣看起來極度清醒,要不然就會直接躺下,乖乖睡覺。餘意當然知道,她像現在這樣主動來勾他,是已經多多少少清醒了一點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阮夢也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醉了,最起碼她終於想起來了一件特別特別重要的事。
她不要和餘意分手,不要他喜歡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