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就在這時,窗外快速閃過的路燈光影折疊入了車內,明明滅滅地掃在餘意的側臉上,他略染著酒意的眼眸中忽而好像有星星在一閃一閃,阮夢當即被迷得暈暈乎乎。
痴痴傻傻地看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拽著他的領口作為支點,微微撐起自己,仰頭在他唇上重重碾了一下。身體重新落下來時,她的貝齒卻還咬著他的下唇不放,直到牽扯出一段小小的麻和痛,方才鬆了口。
阮夢雖然趁著酒醉在肆無忌憚的撩撥,可餘意今晚喝得並不算太多,所以理智仍舊滿滿當當,半點沒有走失的跡象。
到底顧忌著車裡還有第三個人,不想人家半夜出來辛苦工作,還得無償多忍一份尷尬,他扣在阮夢腰間的手緊了又緊,終是低頭湊到她耳邊,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哄道:
“乖一點,很快就到家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聽懂了,還是撩一下就已經滿足,阮夢聞言立刻調整坐姿,重新枕著餘意閉上了眼睛,甚至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明明還有話要繼續追問。
車廂裡重新恢複了平靜,分針朝前走了一格又一格,並不確定阮夢到底睡沒睡著,餘意卻突然幽幽開了口:
“今天下午,某個「別人」約我聊聊,我剛剛就是去見得他。”
他竟然主動回答起了已經被她遺忘的問話。
只是……
「什麼『別人』、『某人』的?」
阮夢有理由去懷疑,餘意就是不想讓她聽懂,所以才故意這麼說,以此來為難她早已混沌一片,無法思考的腦袋。
可……
「管他是誰呢。」
反正,在阮夢的心裡,餘意從來是一百分的值得信任。而此時此刻,她又已經困得完全睜不開眼睛了,便懶得去跟他計較這些其實並不值探究的小事兒。
不過,就在陷入徹底的無意識前的那個剎那,腦袋像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開了光,阮夢一下子想了起來:
「餘意口中最常出現的那個『別人』,不就是簡照南嘛。」
「為什麼簡照南會在這個時候約餘意見面?」
“嗯,”
再次來了興趣,阮夢強打起幾分精神問道:
“那,他說了什麼?”
在阮夢的感覺裡,自己是立刻追問出口的,孰不知,酒精模糊了她對時間的感知,此刻距離餘意剛剛講話,已經過去了五六分鐘還有餘。且阮夢還誤以為自己在用正常大小的聲音問話,可實際上,她的話基本等同於夢中的囈語。
好在兩人捱得很近,哪怕她只是在模模糊糊的呢喃,也足夠餘意聽到、讀懂。
垂眸看向懷裡的人,餘意的手指將她不知何時掛在唇角,貼上臉頰的鬢發輕輕地撥到耳後,手心更是不自覺地貼在阮夢的頸後緩慢地揉了又揉。
同一時間,餘意的腦中再次浮現起剛剛那場見面上,大半時間的各自飲酌,以及寥寥幾句的相互交談,終是低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