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室友。”
沈銘信看著這個女孩兒,人如其名,她文文靜靜的,剛來不久,和學生還沒磨合好,她還躲在角落哭鼻子,其他女老師紛紛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她脾氣好,人雖算不上頂漂亮,可她嬌小白淨,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長相,十分順眼。
背地裡,他們討論過好幾回她是不是單身,但因還不熟,沒貿貿然問。
眼下看來,八成是單身。不然下著雨,怎麼自己擠公交回家。
沈銘信悠悠地“哦”了聲,轉了話題:“你坐幾路車?”
恰在這時,叢靜說:“我的車到了,沈老師,我先走了,再見。”
他笑意不減,說:“明天見。”
這個時間點,又下雨,車廂裡很擠,叢靜把自己縮得很小,緊緊抓著扶手。
她很敏感,身上某一處被碰到,她都會下意識去看。
這次也是。是一個女生的挎包,隨著車子的剎車,頂到她的腰。
提心吊膽的滋味並不好受,還好她只要坐五站。
一到站,叢靜擠著下了車,鬆了口氣。她又思考起,等下個月發了工資,買輛電瓶車代步的問題。
到家時,叢靜聞到玉米燉排骨的香氣,驚呼:“哇,今天徐大廚做硬菜啊!”
“硬個屁。”徐夢寧舉著一個湯勺,“你嘗嘗鹹淡。”
叢靜湊上去叼走排骨,又喝掉湯,沖她豎了個大拇指,“贊!”
徐夢寧做了一個炒菜加一道湯,兩個人正正好吃完,叢靜負責洗碗、刷鍋、倒垃圾。這是她們倆分好的。要是叢靜下班早,就由她買菜做飯。
她們當了四年大學室友,畢業後,又合租這套二居室,生活得很和諧。
飯後,叢靜回臥室備第二天的課,徐夢寧複習,她工作幾個月後,覺得還是上學好,所以辭掉工作,準備考研。她六七點就起了,背專業課背單詞,房子不是很隔音,不過叢靜也起得早,兩人互不打擾。
備完課,時間也不早了。
叢靜趁著徐夢寧還在學習,洗完澡,把衣服搓了,一件一件抖開,晾在陽臺上。
她看到對面陽臺有個男人光著膀子抽煙,他似乎也在看她,晾完衣服,她就趕緊溜了。
當初,租這套房子時,叢靜就猶豫過,離對面樓太近了,感覺沒什麼隱私。但除了這點,別的無可挑剔,最後由徐夢寧拍板,租了下來。
門鈴響了。
叢靜踮起腳,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兩個男人,那個高個子戴著帽子,低著頭擺弄手機,看不清臉。另一個拎著一個工具箱,看樣子四十左右。
她將門開啟一條縫,身體抵著門板,低聲問:“這麼晚了,誰啊?”
“不是你們要修門嗎?”
叢靜想起來了,徐夢寧早上跟她說過這回事,房東說晚點叫人來修,沒想到一晚就晚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