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卉鳳過了會兒才姍姍來遲,看到他一副打不起精神來的樣子,說:“今天老爺子生日,別拉著張臉。”
遊子遇扯了個笑臉,何卉鳳:“算了,你別笑了。”。
他又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地打遊戲。
何卉鳳用力地捶遊子遇的肩膀,捶出響聲來了,“我真想不通,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天天這麼喪幹什麼。”
“人生沒意思唄。”
“無趣就找個班上。”
“更沒意思。”
何卉鳳恨鐵不成鋼,“你說你,畢業不上班,女朋友也不談,你打算這樣天天混日子啊?”
“不好麼?反正除了你,我越爛,越沒人在意,說不定他們喜得樂見。”
“你……”
何承遠從樓上下來了。
何承遠中年喪妻,老年喪女,如今家裡小輩只剩何卉鳳和遊子遇。他又素來看不慣遊子遇,好話說不了幾句。遊子遇能做得最好的,就是不吭氣。
飯桌上,一直是何卉鳳陪著何承遠聊天,遊子遇只顧埋頭吃菜。
就這樣,何承運還要說他:“你這不是吃挺多的嗎?怎麼瘦成杆子樣。”
遊子遇胡謅:“女孩子喜歡唄。”
“那你二十四了,也沒帶個女朋友回來看看。”
“我不思進取,不求畩澕獨傢上進,哪個女生看得上啊,您還不如指望指望趙光韜呢。”
遊子遇在何承運面前,要麼不說,要麼氣人,反正祖孫倆說不攏。
何卉鳳知道兩個人都有問題,卻不能說父親的不是,於是教訓遊子遇:“你說的哪門子胡話呢?”
“反正再沒女孩子喜歡,我也會自己找。”遊子遇扒了最後兩口,起身,對著主位的何承遠鞠了一躬,“外公,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不管他們什麼反應,徑直走了。
何承遠也沒叫住他,甚至不讓何卉鳳去追他。
何卉鳳重新坐下,沒忍住說:“我會好好勸勸他的,他只是這麼多年,還走不出他爸媽的陰影。”
“那你去勸有什麼用?他自己想不通,都是空的。”
“爸,您也是,之前就不該……”
何承遠眼神沉下來,“他走就走吧,二十多歲的人了,沒點自己的主張嗎,管他做什麼?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