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指著照片上的成智聖，“他是什麼性格，人盡皆知。”
“……”
鐘易酩眨眨眼，目光追隨成禹善站直。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代我向你爸問個好。”
至此，短暫的會面畫上句點。
停車場很靜，這個時間點，人都在上班。成禹善聽見自己腳步的迴音，心髒有種下墜的疼。
車門一關，他鬆鬆領帶，解開襯衫最頂的扣子，一動不動凝視前方。
在商場混跡多年，掩飾情緒是基本功，成禹善自認在這方面表現不錯，至少沒讓鐘易酩發現端倪。
在隔音極好的密閉車廂裡，成禹善聽見心髒如擂鼓般猛跳。
他捂著胸口，照片中的畫面在眼前浮現。
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哪怕真的只是一瞬間，許玟庭會對成智聖動心？
那廂，攝影棚內，許玟庭抬起睏倦的腦袋。
她看到一雙鑲著鉚釘的擦色皮靴，然後是被黑褲子包裹的又長又直兩條腿，再然後，成智聖的夾克下擺，和他那張臉。
許玟庭還沒回過神，她往後一仰，小馬紮失去重心，忠心地跟著她一塊兒倒地。
導演邦妮眯著眼，注視許玟庭那張臉，素面朝天還帶黑眼圈。
“化個妝，試試吧。”
“試什麼？”
成智聖語氣幹脆，“試鏡。”
許玟庭剛站直，被一男一女架進化妝室。
男化妝師叫麵包，很妖嬈，走姿九曲十八彎；女化妝師叫小默，完全不沉默，很會講話，興致到了還來段脫口秀。
十分鐘後，妝好了。
許玟庭被推到邦妮面前，邦妮左看右看，“長相倒可以，關鍵——”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路上有車碰瓷，剛解決好！實在對不起，我現在就——”
月月跑進大廳，氣喘籲籲道歉，一抬頭看見許玟庭，沒說完的話哽在喉嚨裡。
成智聖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聽到聲音把椅子一轉，臉色瞬間陰了。
月月指著許玟庭，有種興師問罪的架勢，“她來幹什麼？”
成智聖手機一放，十指交叉搭在身上，面容散漫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