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出奇“順利”。
每到新城市,封浩嚴就假裝大學生和女人網聊。聊天物件很多,他會選幾個有錢有閑但沒什麼腦子的當重點物件,然後,再挑個最好騙的。
哭窮賣慘一通操作下來,打著貸款上學的名義讓女的簽擔保合同,字一簽,封浩嚴立馬玩消失,接著,封瀚就能帶狐朋狗友上門要錢了。
這生意純屬空手套白狼,每次少說五六萬,多則五六十萬。
一個當餌,釣魚上鈎;一個當棍,暴力斂財。
單靠這一招,兄弟倆短短四年,斂財三百餘萬。
人心不足蛇吞象,封瀚的慾望越來越大,去年秋天開始涉足人口販賣和走私。他被瞿文緒抓之前剛跟刑警中隊交了火,過程中,黃婧冉的兩位男同事壯烈犧牲。
聽完真相,鞏藝娜眼神幹巴巴的。她視線低垂了一會兒,嚥了口唾沫,什麼都沒說。
進了房間,腳底是水泥地面,四周大白牆。
一面玻璃隔著,封浩嚴在那邊,鞏藝娜在這邊。
雖然是幹燥的初春,屋內的空氣卻有潮濕的味道。
鞏藝娜坐下,椅子又硬又涼。她抬了抬眼,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封浩嚴。
封浩嚴懶洋洋坐著,乍一看,沒有任何後悔或良心有愧的跡象。他望望天花板,再望望左邊的隔板,目光百無聊賴。
時間有限,鞏藝娜不想幹耗。她重重撥出一口氣,“你沒話要說?”
封浩嚴聳聳肩,“說什麼?”
“你那些下流的勾當!”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
封浩嚴低頭一笑,露出倆小梨渦。“男人騙女人,天經地義,體諒一下。”
“……”鞏藝娜心髒一緊,“真是人渣!”
“但是別忘了,從頭到尾,我可沒強迫過你。”
鞏藝娜眼中寫滿不可思議。
“是你自己太蠢了,幾句甜言蜜語就上鈎,比我還缺愛。”封浩嚴往前探了探身子,“順便告訴你,我是孤兒院長大的。”
鞏藝娜的額角抽了抽,“我那麼相信你——”
“別裝了,”封浩嚴眼神一沉,唇角勾了勾,“你也沒比我好多少。”
他往後一靠,垂眼看著手銬,漫不經心說:“拿了那麼點錢就把好朋友賣了,而且我聽說,她那天是給你送錢去了,二十萬呢。”
鞏藝娜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