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刺眼的車燈從斜前方打過來,阿蘭呼吸一滯,瞬間生出不詳的預感。
預感在下一秒應驗,黑色轎車對著餅子直直撞了上去。
伴隨一聲巨響,餅子轟然倒地。路人嚇得退出幾十米遠,肇事司機縮著脖子從駕駛室出來,見狀雙腿一軟,當場跪倒,然後摸出手機撥了 110 自首。
餅子醒來是深夜,因為頭部完好,外加搶救及時,麻醉失效不久就睜開眼了。他帶著氧氣面罩,內側有一層很薄的水珠。
肇事司機酒駕,話都說不清。警察問他為什麼撞人,他眼皮一翻,當場暈過去,之後查出酒精中毒,現在樓下病房躺著。
“你怎麼樣?”
阿蘭試探性地問餅子,“能聽見我說話?”
餅子嘴唇蠕動發不出聲音,眼眶逐漸濡濕。
病房門緩緩推開,阿蘭站直,看見穿白大褂的男護士端著託盤進來。
男護士帶著口罩和黑框眼鏡,臉遮得嚴實。他放下託盤,拿起注射器,床上的餅子忽然全身抽搐,像被電擊。
阿蘭站在床尾,只當餅子害怕打針,說了兩聲別怕。
男護士將注射器刺進瓶中取藥,餅子發出意味不明地呻吟,雙目圓睜看向阿蘭。
阿蘭懷疑他在求救。
“等等!”
阿蘭的聲音讓男護士頓了一下,但他爭分奪秒地,把針頭刺向靜脈。就在針尖觸碰到面板的瞬間,注射器被奪走了。
病房門開了,護士長推著小車進來,“醒了嗎?該打針了。”
病房寂靜兩秒,男護士的腳尖動了動,轉身就跑。
阿蘭也不追,直接給達姆打電話,“一米八、七十五公斤左右,招風耳,細長眼,剛才戴著黑框眼鏡和藍口罩。”
達姆眼睛一眯,前方閃過一個白影,“看到了!”
這場車禍來得離奇,阿蘭認為有人搗鬼。於是,餅子上救護車之後,她立即通知達姆和西西,讓二人進醫院守著。
餅子終於冷靜下來,額頭起了一層汗。
護士長給他擦了汗,“麻藥勁剛過,他不能受刺激。”
“還得多久才能開口說話?”
“這個不一定,快的話現在就行了,慢的話,還得幾個小時。”
護士長走後,餅子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像在哼哼唧唧。
阿蘭幹脆靠過去,把氧氣面罩掀開一點。餅子嘴唇皸裂,面板白的像紙,“思思,被,害死的。”
“你說,她是被害死的?”
餅子的嘴唇又動了動,阿蘭湊上去仔細聽,“制,製作人……”
“逄,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