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打完沙袋,脖子上掛著毛巾,她擦了下汗,問:“聚餐怎麼樣?”
“還行吧,沒呆多久。”
“那還這麼晚?”
“看房子了。”
阿蘭一怔,揣著明白裝糊塗:“有合適的?”
許玟庭脫下外套,咬了咬嘴唇,猶豫再三把成禹善送房的事咽回喉嚨。
窗外明月高懸,許玟庭趴在窗臺上發呆。
事情進展完全脫軌,她逐漸搞不清和成禹善的關系屬於哪一環。
房子位置絕佳,用放大鏡都挑不出缺點,對許玟庭來說不敢想象,對成禹善不過一串數字。如同隔著天塹,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會有共識。
許玟庭忽然想到什麼,走到阿蘭臥室門口,敲敲門。
“失眠了?”
“想諮詢一件事。”
“諮詢?”阿蘭淡笑一聲,“這麼正式啊。”
“咱公司有沒有一條規定,說如果員工受了工傷,公司要給等額賠償。”
“好像有。”
“適用範圍是什麼?”
阿蘭想了想,“得是在公司裡面受的傷,而且在工作時間,還得出具住院證明和傷殘鑒定。怎麼,你受傷了?”
“沒有沒有,我幫朋友問的。”
無中生友之後,許玟庭又問:“那要是在公司以外、非工作時間呢?”
“呃,那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主要得看受傷程度。”
“要是躲過一劫,沒受傷呢?”
“沒受傷?連皮外傷都沒有?”
“嗯,虛驚一場……”
“那不可能有賠償。”阿蘭態度爽利,“沒受傷是好事,你這個朋友到底怎麼了?”
“就是,遇到點小意外。”許玟庭嘆了口氣,“沒受傷的話,真的拿不到賠償?”
“公司很摳門的,又不是慈善組織。”
許玟庭靜了一下,腳步虛浮地回臥室了。
那成禹善的話,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