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左右手各一盆菜,肩上搭著毛巾,“店裡昨兒新來了個廚子,您嘗嘗。”
“酒呢?”
“溫著呢,知道您愛喝熱的!”
武香面不改色點頭,武世宇摸出一錠銀子,小二喜滋滋接著,麻溜走了。
武香背對戴鬥笠的男人,自然看不見那人的動作。武世宇拿起筷子,邊吃邊說:“剛才小二來上菜,那人反應有點怪。”
“你覺得可疑?”
武世宇心虛,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他會不會認識那個許浪?萬一被發現你冒充,傳出去,師娘不得打死你!”
“閉上你的烏鴉嘴!”武香不以為意,“看那樣子就是個無名小輩。再者說,我又不是故意冒充,是人家非得把我當成姓許的。”
此時,在姐弟二人看不見的地方,男人的耳朵微動了動,眉尖一挑,輕笑一聲。
酒足飯飽,武香總算打了牙祭,正起身要走,忽覺身子一沉。
武世宇臉色變了變,伸出手掌,在喉嚨處連拍幾下,剛喝下去的酒當場吐了出來。
“這酒有毒!”
話沒落地,只聽咚咚咚幾聲,店內食客紛紛倒下,有幾個試圖運功排毒,不消多時竟也吐血倒地。
武香自封脈門,勉強維持清醒,血液如瘋馬在體內橫沖直撞,筋骨好像都要隨時破裂。
店小二摘了帽子,弓著的腰挺得筆直,跟在鐘峻身後,進了大門。
“怎麼還有兩個?”
鐘峻的眼神落到武香臉上,他隨即看出武香已經不能動了,輕蔑一笑,揹著手瀟灑走來。
小二趴在鐘峻耳邊言語幾句,他哂笑道:“江湖人說許浪獨來獨往,不交友,不飲酒,不近女色,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武世宇終於撐不住,身子一軟趴到在桌上。
武香正欲開口,一口血噴了出來,濺進菜裡。沾在嘴角的血襯得武香面板愈發白淨,鐘峻伸手,拇指扣住武香的下巴,“樣貌到是不負傳言,只可惜了,如此漂亮一張臉,半個時辰過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武香心有不甘,她不到二十,武功蓋世的名號還沒拿到,就得死在這個年老色衰的醜男人手上?
不行,絕對不行。
她寧願私自下山被老孃活活打死,至少死得壯烈英勇。被毒死?實在是不夠光彩,不夠好聽。
鐘峻:“要不這樣,只要你願意當我的男寵,本公子就帶你回府,為你解毒。”
我呸!武香啐不出唾沫,臉上寫滿寧死不屈。
店小二很懂得煽風點火:“斬草不除根,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