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後排，兩人是稍微抬抬手就能碰到的距離，成禹善卻覺得許玟庭離他好遠。
成禹善審視了她一會兒，似乎很輕的笑了一下，“那好，回國再見。”
“那我先下車了。”
老金幫她從後備箱拿了行李，目送她穿過馬路，走進人群。
成禹善沒有下車，目光穿過玻璃追隨她的背影。不多時，成禹善降下車窗，問老金：“箱子沉嗎？”
“沉。”
“她回國的機票訂的哪一天？”
老金想了想，“這個，我還沒有問。”
回憶今天的相處，許玟庭從頭到尾沒有半點曖昧，好像兩個恰巧同時出差的點頭之交，真誠得過分，又生疏得過分。
成禹善低頭，嘆一口氣，關上車窗。
老金回到駕駛室，“直接去機場？”
“嗯。”
成禹善拿起手機，開啟微信，點開和許玟庭的聊天框。手指上滑，掠過一段又一段對話。
看著簡潔的字眼，他忽然意識到，剋制不僅存在於他這邊，也存在於許玟庭那邊。
“老金，”成禹善抬了抬眼，表情疏鬆平常，“在你看來，許玟庭是喜歡我的，對吧？”
“？”
老金一慌，跑錯了車道。
成禹善平時夠神秘，打起直球來卻是核彈爆破級別的。
老金愣是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聽到成禹善當面說這句話，他空嚥了口唾沫，專心開車，然後說：“我認為，許小姐是對您有好感的。”
“僅僅是好感嗎？”
老金頭一次覺得，明知故問的成禹善不太招人喜歡。
恍惚間，老金響起許玟庭說過的小美人魚的故事，他的心沉了沉，目不斜視地對成禹善道：
“許小姐她，不想變成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不想變成泡沫。”
愛是賭博，是陷阱，是孤注一擲，稍不留神便傾家蕩産。
許玟庭沒有籌碼，沒有後路，她寧願逃避，寧願假裝。
在自己和成禹善之間，她必須選擇前者。
成禹善回國三日，許玟庭依舊沒給他發過訊息。
“成總？”
姜姜見辦公室門開著，說話的同時推開了一點。
成禹善快速合上抽屜，站直，漫不經心整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