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縫吹進來，很涼。
氣象局剛發布了暴雪黃色預警，勸告廣大市民朋友明後兩天非必要不出門。
成智聖帶許玟庭上到七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大門口的圓形廣場。
這裡很安靜，少有人來，打個噴嚏都能聽見迴音。
許玟庭剛想問有什麼事，成智聖開門見山，表情極度認真，“和我哥交往的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打算退居幕後了。從現在開始，我的身份就不再是公眾人物。”
許玟庭心裡咯噔一下，眉頭一緊，然後很快恢複平靜。
成智聖目不轉睛看著許玟庭，語氣一反常態的嚴肅，“你和我哥之間，連共同的興趣愛好都沒有，和他在一起，你不會幸福的。”
許玟庭慢慢地垂下了眼。
“他還沒有正式表白，對吧？他明明可以表白，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結果一直拖到現在，你知道原因嗎？”
“他不愛任何人。”
“在這個世界上，他只關心他自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完全不關心！他對你好，那是因為覺得你很新奇，等新鮮感過了，你就是個路人，他絕對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好的談談，已經是成智聖的單方面演說。
許玟庭認為自己應該回懟，比如“不是這樣的”、“你是在汙衊他”，但許玟庭說不出口，她心底有桿秤在左右搖晃，至今也不知道該傾向哪邊。
她又想到小美人魚的故事。
先犧牲雙腿上岸，然後見證王子的幸福，再變成泡沫。
對這個劇情，她只覺得離譜。
直覺蠢蠢欲動，她期待成禹善的表白，同時也害怕表白，萬一真的和成禹善走到一起，要怎麼保證自己不會變成泡沫？
如果感情雙方，一定要有人為愛犧牲，那她寧願這段感情從未發生。
她不想犧牲，也不願看到成禹善犧牲。
“你知道小美人魚的故事吧？”成智聖忽然開口，眼神很冷，許玟庭像被看穿心事一樣猛然抬頭。
“如果，你和我哥在一起了，你的下場，就是變成泡沫。”
華燈初上，成禹善來接許玟庭下班。
這餐飯是兩人本就約好了的，成禹善對著鏡子演練無數遍，特地搞了身最帥的行頭來見面。然而車門一開，他立即看出許玟庭不對勁。
沒辦法，成禹善是談判桌上長大的，心思太過敏銳。
“累嗎？”
許玟庭扯扯嘴角，“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