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真在旁邊叉著腰:“太精彩了,早知道今天這麼熱鬧,我就錄下來當春晚看了。她是不是覺得麥耘恆該喜歡她啊?”
“被夢女視為執念是每個帥哥的宿命。”
“哈!精闢。”葉展真的旱冰鞋在腳下磨了幾聲:“但這樣不行,出來一起玩的,我要去搞破壞了。”
葉展真用力向前劃過去,速度越來越快,方向明確,直接躥進周靚和麥耘恆中間。翁如晤覺得好玩,也跟了過去。目標麥耘恆,力道不必太大,只要撞上葉展真就行,反正水平差。她已經不歪扭了,核心練得不錯嘛!
距離目標三米——他的確帥,燈光太迷幻了,沒劃過他的臉都讓她心頭亂顫。
距離目標兩米——接下來怎麼剎車?好像力氣有點大了,葉展真已經到達兩人中間,她再過去沒有縫隙了,能拐彎嗎?
距離目標一米——身後誰撞我?哎哎哎等一下,我是誰我在哪,剛才一閃而過的是天花板嗎?
背後一個“速滑選手”用力刮過翁如晤的肩膀,她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朝著一個懷抱跌了進去。旁邊“我靠”的聲音是葉展真的,好像是麥耘恆撞到了她……
人仰馬翻,三個人跌成一團,周靚愣在旁邊,憋笑又沒忍住:“痛不痛?要不要去租個小烏龜啊?”
小烏龜,保護屁股的安全靠墊。翁如晤倒是不疼,身下墊著的麥耘恆吭了幾聲,她才反應過來,該用小烏龜的另有其人。腳下是輪子,這下好了,抬起腿就被輪子滑倒,她也起不來,伏在麥耘恆身上,撐哪裡都奇怪。
麥耘恆身上有種奇妙的香氣,不是之前的香片,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和洗衣液,翁如晤趁著沒起來聞了聞,是隔著衣服傳來的溫暖的氣息,她讀得懂,喜歡一個人才會在她身上聞到香氣。
“你還好嗎?”
“好,我好得很。”翁如晤清醒了,膝蓋著地,一隻手找到地面,背後“速滑選手”來幫忙,攬著肩膀把她拎起來站穩:“抱歉啊。”
翁如晤抬起頭:“我去去租個小烏龜。”
小烏龜套上不太美觀,葉展真堅決不用,在冰場裡摔倒再爬起來,不就是滑嗎;翁如晤不行,她的腰受不了,身體是錄音的本錢。
麥耘恆周圍零零散散地圍著一些女孩,有人掏出手機拍他,還有人在他旁邊滑,為了回頭看他,或者撞到他,藉以搭訕。翁如晤不太舒服——不是妒忌,而是女孩們彷彿自覺自願地就進入了思考模式——把他當成一個可以追求的男人。得到他的青睞,領取一份特權,一部分他的秘密和資訊就可以換成談資——我認識這位男神哦!
也許不被關注就會努力想要這份垂青。但麥耘恆也一樣,他一直在笑,但每一幀都不發自內心。他在痛苦什麼呢?
燈光打在他身上就對了。這是一張不需要任何修飾的臉,身上的閱歷為他寫好了一切,觀眾自然會為他的過去買單——太好奇了,他已經很漂亮了,為什麼總顯得不那麼開心,看起來很瘦韌也很健康,沉默和破碎又是從何而來?
英俊只是他最沒必要的外殼。他的內裡不是一覽無餘的,只要看見他就想去探究的感覺,只有她感知到了嗎?
撞進懷抱的瞬間她記住了,好溫暖的懷抱,就像是特意為她張開手臂一樣。那個瞬間的心跳讓她有些慌張,這不是她能控制的感覺——幾年前也有過,傻傻地聽到別人誇贊她的時候,便快速誤認為這是愛情,她不會再這樣做了。翁如晤心如明鏡,對待男人最好的態度是施捨。剛才的快樂給得夠了,她得去真的享受一下滑旱冰的樂趣了。
一步,兩步,耳邊有風的聲音,又很快被愉快的尖叫聲蓋住,快樂的聲音很嘈雜,尖細的吶喊,岔氣的大笑,腳下的輪子沒有規律的摩擦,燈光也是聲音的一部分……翁如晤有些感謝周靚,朋友總會帶一部分新的體驗給她。
血糯米奶茶也很好喝,周靚……不是壞人,只是她也很寂寞——主角是會孤單的。
“勝男真的很有趣。我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當年她在見面會跟拍時候做的影片我特別喜歡,拍得很好,我很懷念我們一起做事情的時光,為了一部片子通宵……”
“她叫翁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