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去趕飛機了。”他還真記得。
電話來得正是時候。翁如晤覺得奇怪:“喂,郭寅嗎?”
“我剛才陪麥耘恆去醫院,他耳石症犯了。現在從治療室出來,但我有點事得離開,他自己在家不太行,還蠻嚴重的,我帶他到且慢了,接下來需要有個人照看她。”
“好的,半小時到。”
掛了電話的翁如晤看向姚舜君,臉上已經有了歉意的笑容。姚舜君很平靜地看了她幾秒才問,什麼病值得你去照顧,要去他家嗎。
聲音平靜,但都是質問。姚舜君的表情都用畫素計算,聲音也分層,只可惜翁如晤是專業的,她都聽得出來。
“耳石症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要坐跳樓機,他就不會得這個,本來就是病耳朵,耳石症會眩暈惡心行動困難,撞到邊邊角角不太好。”
“豬兒。”姚舜君微有不悅:“在這個年齡的男人都能照顧好自己。”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是吧?”翁如晤笑了:“姚老闆,只是公司樓下的咖啡店,二十四小時通明。如果你半夜十二點生病了,肯定也希望有人照顧。”
“你愛他嗎?”
翁如晤愣在原地,被直球直接砸了後腦勺,緩緩地回過頭去,身後的人依舊很嚴肅,但問題太確鑿了。她只笑著把問題扔回去:“姚老闆,我不偏心,我只愛自己。”
愛很難被確認,但想念很確鑿,放不下很真切。
為什麼堵車,快點開啊。
跑到且慢時翁如晤遠遠看到麥耘恆靠在老位置上,心髒狠狠地被捏緊了一瞬。人會為誰牽動情緒,身體最清楚。她走過去輕輕碰了碰麥耘恆的耳朵:“你還好嗎。”
“怎麼是你?”
“不然呢,郭寅在忙。有事情還是要找我。”
麥耘恆笑了:“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你。”
這是什麼話。翁如晤嘆了口氣——不瞭解他還不瞭解貓嗎,無事撒嬌發嗲,生病了有心事了就喜歡自己躲躲藏藏。聲音不騙人,翁如晤最擅長識破偽裝。
在同樣的位置,翁如晤曾經送給麥耘恆一張寫著“n 55! !”的幸運卡,現在看來卡沒用,麥耘恆累得昏昏沉沉地還想著工作。旁邊放著個雙肩包,他伸手去撈,半天也沒成功。翁如晤說,我叫車送你回家。
“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還得上去工作。”
“公司缺你一天會倒閉?”
“你兇我。”麥耘恆躺在沙發上嘴唇發白:“我只是完成老闆的任務,其他的是老闆和製作人該考慮的事情,和我無關。”
翁如晤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麥耘恆只是旁觀的男人,老闆才需要承擔一切。但你們明明是一體的,而且作為工作成果,明明是你們共同做出來的,不要故作輕鬆了。”
“不能攻擊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