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郭寅都因為被甲方因為人氣換掉過,也因為明星的粉絲被團隊提出過更換,還因為作者覺得不夠適合換掉過,現在兩個人都出名了,但她是製作能力被認可,郭寅是配音能力出眾加上破圈,意義完全不同。郭寅已經算是中生代的新晉熱門,加上本來就是勞模體質,肉眼可見地被市場寵愛,翁如晤不一樣,接下來能做什麼,到底能不能保持高的收聽量,自己的角色什麼時候也能等來廣泛的關注和認可……她都不能輕易預測。
“接下來的工作計劃呢?”
“嗯……我還想再做一個公益性質的 ip,叫《秘密花園》,有人失去親人,有人重病不愈,心裡隱痛很多,我想做個有關於這樣的心理治療的內容。”
老闆彷彿被觸動,若有所思:“你想法倒是都蠻有趣的。好好構思,這應該不是能撐流量的欄目,但很有意義。後續提案交過來給我看看。”
走出錄音棚去三樓拿包,翁如晤又看到了在前臺偷偷看自己的李茉。李茉比從前囂張的樣子收斂了不少,雖然依舊嫌惡翁如晤,但萎靡不振,像被打擊了。翁如晤聽過八卦,她的微博被扒出來仔細品讀,扒出不少八卦,被公司約談了。但她不太懂人情世故,覺得這是自己的夢女戀愛記事簿,嘴硬不肯刪除,後來因為鬧得實在太大,她才隱藏微博,還偷偷出去找工作,但投出去的簡歷都被拒絕了被發現還是有人去前臺拿東西看到的,順手偷拍了一張她發給朋友的招聘軟體截圖),最後一條微博她發得很悽慘,原因是乙女遊戲裡同人太太的身份也掉馬了,被人又罵了一通人品差逼他退坑,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澄清不幹淨,她坐在前臺的位置,精神無家可歸,人都被掏空了。
也是可憐。商務在群裡發了語音:“她雖然在找工作,但她就是個饞懶滑本地人,誰會要她,也就我們公司善良不開人。而且多說一句,她簡歷寫的複旦大學,實際上複旦本部都進不去,南門繼續教育學院的,出門就敢吹自己全日制,臉皮厚吧?”
雖然之前翁如晤總是被她發微博陰陽,但對女孩子總是莫名心軟。她點外賣時多點了一杯咖啡,輕輕地放在了前臺富貴竹的旁邊,李茉看了她一眼,翁如晤抿了抿嘴,沒有多說。
電梯關上的瞬間李茉在悄悄擦眼淚。
手機在掌心震動,是麥耘恆:“你在公司?”
“嗯。”
“我來找你,等十分鐘你下樓就好。”
外面下了雨。翁如晤拿著傘在樓下等,想著麥耘恆沒有開車,可能要晚點才到。本來以為他會從計程車裡下來,背後傳來腳步聲有點熟悉……她回過頭,淋得濕透的麥耘恆跑得快,到她身邊也沒停,她被動地撞進了他懷裡。發絲的雨珠隨著擁抱滴進了翁如晤的衣領,冰涼的觸感讓她隨之一顫。而擁抱是那麼溫暖,讓她的心很快融化了,整個胸腔又閃閃發光。要怎麼停止這種被愛意溢滿胸腔的感覺,她不能呼吸了。
“你……”
“我打不到車,從公司出來急著見你。”
“這有什麼可著急的,我不是你女朋友嗎?”
“那不一樣。每天都能見到是因為我們住在一起,但我想見到你時,一秒鐘都不想等。”
低低的嗓音讓她渾身發軟,她踮起腳攬麥耘恆的脖子親吻眉心,被他直接掐著腰提了起來,力道不容抗拒。旁邊難道沒有人嗎?就這麼吻嗎?傘就在手裡,非要被雨淋嗎?
“你放我下來……”
“不要。”濕透了的人在耳鬢嗅來嗅去,雨水都滲進鼻腔,他完全不在意,要吻夠了才放她下來,但沒有松開懷抱,強勢的氣息就這樣籠罩了她。他有點鬥氣:“我遇到問題了,聲音沒有節奏,我就覺得自己做得很失敗,而且聲音不像,我還和雙胞胎吵了一架——總之,明天你要來。”
翁如晤不禁被面前的男人逗笑:“總是忽然就像害怕失去我。我們住在一起,我的朋友你都認識,我還送了你一座花房,根本跑不掉……”
“你離開我視線有點久。”
“……”
雨沒有停止。麥耘恆的眼睛漆黑得燙人,淋濕了患得患失的樣子如果被拍下來,用合適的濾鏡和光線,將會收獲青澀的悸動和飽含禁忌的垂涎。翁如晤每次對上這樣的眼睛都覺得奢侈——在這樣的年紀做什麼都成功的男人,會被愛情困住,陷得越來越深。而她竟然是投石引波的那個人,把他的靈魂佈置成鎮定淡漠的湖,眼底會因為她揉進光斑,就像他跑過來時雨水飛濺,讓人在安靜的雨夜裡被淋濕,變得脆弱,心緒混亂。
她自始至終都只能無辜地坦白,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在他需要我時,都沒能捨得放開他。
就像此刻。